昏沉沉,這種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狀態讓寧琅覺得格外舒適,他醉醺醺倒在桌上,嘴裡依稀哼著聽不清歌詞的小曲小調。
蘇羨見酒喝完了,寧琅也醉了,便放了幾枚金精幣在桌上,隨後便起身道:「我們回去吧。」
「好。」
幾人起身,林驚天和季北分別攙扶著寧琅的兩隻胳膊。
許洛南書則是遞了個眼色給年喜,讓他收好桌上那些金精幣,她自己也跟著五個人往門口走去,不過她是想上樓,並沒有打算送他們五人。
哪料想。
醉沉沉的寧琅突然掙脫開季北和林驚天二人,大手直接搭在了許洛南書的胳膊上,臉上紅撲撲的,嘴上含糊不清,但依稀能聽清楚他的話:「許兄,我下次一定會再來,到時,你還給我打半折啊。」
正要發怒的許洛南書聽完這句話,竟然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渾身僵硬地站在那。
寧琅說完,便撲通一聲要向後倒去,幸好季北及時扶住了他。
蘇羨四人帶著徹底醉倒過去的寧琅離開香江酒樓後,許洛南書也是立馬上了樓,快速走進房間,嘴裡狠狠罵了一句:「登徒子。」
年喜驚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外人不了解許洛南書也就算了,他在香江酒樓呆了這麼些年,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姑姑,她最討厭別人碰她,要是放在以往,別人多看她一眼,她或許都會直接出手,可今日,那寧琅!
年喜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離開酒樓,回去的路上。
季北笑道:「沒想到寧兄也會有糊塗的一天啊。」
「是啊,他竟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方良道:「剛剛她差點要動手,不知為何卻止住了。」
林驚天聽著幾人你一句我一句,他眉頭緊皺道:「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看走眼了?」
季北扭過頭笑道:「難道你沒發現剛才那個許洛南書是個女子?」
「啊?」
林驚天懵了,他確實沒發現許洛南書是個女子。
蘇羨笑道:「或許是寧琅沒那麼讓人討厭吧,他好像和誰都能成為朋友。」
季北回想著寧琅當初給姜塵報仇的事情,搖頭說道:「寧琅可真不是和誰都能成為朋友的人,他即是那種投之桃李報之瓊瑤的人,同時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蘇羨聽出了話里的深意,回道:「哦?季北知道他一些什麼事,不妨說來聽聽。」
那件事天神界有很多人知曉,季北也沒有迴避,而是將當初的事緩緩道來。
蘇羨、方良兩人聽完,前者只是點頭笑了笑,後者卻道:「練劍者,就該當如此!」
這或許是寧琅進入天神界以來,除了受傷昏迷外,睡得最舒服的一覺,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次日自然醒來,非但沒有宿醉的感覺,反而還覺得精神抖擻。
寧琅拿上太阿劍,掠出窗外,演練起了平平劍法。
或許是心情大好,他練劍時並沒有收力。
短短几分鐘時間,就引得一眾太虛劍宮的弟子出門觀望,寧琅懸於半空中,手中太阿劍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劍影或是金色、或是青色、或是藍色、或是紅色、或是黃色。
寧琅也是時而掠劍在東,時而游劍在北。
圍觀的劍宮弟子不自覺的發出一陣陣驚呼聲。
地上飛沙走石。
天上雲捲雲舒。
好似有人在戲弄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