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這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梅清河愣了一下,同樣笑道:「你小子平時沒個正經,偶爾崩出一兩句話倒是挺有幾分讀書人的味道。」
寧琅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月上枝頭。
酒喝到了一半。
寧琅打了個哈欠,懶洋洋找了個話題問道:「你知道山下有個叫天羅宗的宗門嗎?」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上次去琴川聽說過一次,這次我那兩個徒弟下山又碰到一次,我就隨口問一句。」
「天羅宗的宗主好像是叫羅震,年輕的時候想加入七大仙門,卻因為資質不行,全被部拒了,後來應該是得到了幾樁機緣,就夥同一群同樣和七大仙門有隔閡的散修創建了天羅宗,早些年純靠坑蒙拐騙招收弟子,後來發展到一定規模了,就開始亂蹭七大仙門的名望,說什麼天羅宗不比七大仙門差,其實七大仙門誰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跳樑小丑罷了。」
「所以這個天羅宗根本就沒有他們吹噓的那麼強?」
梅清河沒有正面回答寧琅的問題,他笑道:「成立最早的仙門距今也有一千多年,一個宗門的實力並不是看它表面呈現出來的樣子,底蘊才是最為關鍵的,我們浩氣宗目前在宗門內的也不過八千餘人,但你要知道人間的各個地方都有我浩氣宗的弟子在歷練,要是把所有人召集回來,你信不信整個天下都會因此恐慌?」
「好傢夥,咱們家的產業這麼大?」
「你要不要的起?」
「要不起。」
梅清河臉上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來日方長嘛。
夜深時,寧琅提著酒葫蘆回了渺渺峰,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李懷瑾那麼晚竟然還在崖邊拿著那根樹枝在修煉,雖然巨石上還是沒有出現新的孔洞,但卻多了不少凹槽。
寧琅看了一眼,留下一句「明天讓你三師兄教你控制靈氣」後,就回到屋子裡躺下來。
房間裡窗戶沒有打開,燈油也沒點燃,裡頭黑漆漆一片。
寧琅昏沉沉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師父,你回來了啊?」如清泉流響般的溫柔聲音從耳邊傳來。
寧琅嘆氣道:「回自己的房間睡。」
「師父,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寧琅靜待下文。
甘棠平靜地躺著那兒,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角微揚道:「是師父你第一天把我帶上渺渺峰的日子啊。」
寧琅默然。
一夜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