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夫進了宮,但沒被帶到皇帝面前。
蘇培駱直接把他扔去了太醫院,跟姜精義說了聲,「姜院使,這就是厲王妃手下的那名大夫了。」
姜精義應,「我知道了,勞煩蘇公公了。」
蘇培駱看了呂大夫一眼,甩了甩拂塵走了。
厲王府可真冷,白芷也冷。
想起白芷那目光,蘇培駱便皺了皺眉,又活動了下身子,給自己取暖。
乍然進了皇宮,呂大夫有些拘束,四下打量著太醫院,待姜精義走到他面前時,忐忑的問,「我住哪裡?姜院使?」
姜精義略有些黑,年紀看著跟呂大夫差不多,他一張臉是乾瘦的,便生出幾分刻薄來。
盯著呂大夫看了好幾眼,才在呂大夫有些心慌的目光中開口,「呂廣然。」
呂大夫連忙點頭,「是我,姜院使。」
姜精義笑了,「你不記得我了?」
呂大夫愣了兩秒,皺著眉,仔細的看著姜精義的臉。
但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見過的人也不少,眼前的這張臉,他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便搖搖頭,「我沒有印象。」
姜精義走在了前頭,見呂大夫跟上來了,才輕輕說道,「當年太醫院考試,你是第二名。」
他語氣帶了點回憶過去的味道,細細一聽,還有些莫名的情緒。
呂大夫眼一抬,再細細的去看姜精義的背影,隱隱覺出了點熟悉來,可又不敢確定。
進了屋,姜精義將門關了,給呂大夫倒了熱茶,才吹著茶上的熱氣說道,「還沒想起來?」
呂大夫擰著眉頭,看了姜精義好幾眼,才遲疑道,「姜院使是那年的第一?」
他是對那時候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
如今他記得深刻的,還是那沖他要銀子的官僚。
同屆的考生,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精義如今是太醫院的院使,他自然是往高了說。
姜精義緩緩點頭,「記起來了。」
他承認了,呂大夫終於有了點印象,那時候確實見過一個皮膚略黑的考生。
他笑道,「姜院使如今瘦了,不敢認了。」
考試的時候,姜精義是個大胖子。
姜精義抿了口茶,「入宮這些年,殫精竭慮的,胖不起來了。」
呂大夫知道在皇宮生存的艱難,他有些憐憫的看著姜精義。
可憐對方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可下一瞬,他又可憐起自己來,他如今竟也進了宮。
姜精義又喝了口茶,起身去拿了個病例冊子過來,「這上面都是些如今還沒法子的病症,你我研討一番。」
他勾唇看著呂大夫,「也讓我見見,這麼多年,你長進到什麼地步了。」
呂大夫連忙擺手,「比不得姜院使,我就是一個鄉野大夫,哪裡能跟姜院使您比。」
姜精義受著他的稱讚,他輕輕點頭,「也是,畢竟這些年,我在宮中也看了很多你看不到的醫書。」
「你如今是不能跟我比了。」
呂大夫已經在看姜精義拿出來的病例冊子了。
這些困擾御醫們多年的病症,呂大夫真的有辦法,他說出了好幾個。
姜精義的臉上的笑散了,再看呂大夫,就不知是什麼神情了。
白芷守了賈歡一夜,天色將明的時候,賈歡醒了。
她手在一旁摸索著,摸到了白芷的手,皺著眉頭,語氣是心疼的,「大小姐,你去歇著啊。」
白芷醒來,看見賈歡毫無神采的眼,頓了一下,「賈歡你看不到了?」
賈歡手一頓,搖搖頭,「呂大夫沒跟小姐你說嗎?我燒的太久了,病好了就能看見了。」
白芷將她的手塞進了被子了,叫了張安平。
賈歡揚聲,「張頭頭,呂大夫是不是說了我病好了眼睛就沒事了,你快告訴大小姐,別讓她擔心。」
白芷聲音很低,「張安平。」
張安平抿著嘴,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