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滄抬眼看著他。
太監道,「奴才覺得,大夏那皇后看著是能商量的樣子。」
雍滄心裡沒主,太監出了主意。
他索性就真的去了白芷那邊。
這次太監也沒敢擺譜,入了屋子,就老實的站在了雍滄身邊。
雍滄咳嗽了一聲,緩緩張口,「那大夏皇帝幾日能到?」
白芷道,「快了。」
雍滄頓了頓,又道,「你會跟大夏皇帝告狀嗎?」
白芷好笑,「你怕我告狀?」
雍滄斂眉,「你傷成這樣,也並非是朕的錯,即便是要怪,也不該怪到朕的頭上來。」
白芷點頭,「自然,我這是百里家傷的。」
雍滄眼睛一眯,和太監對視了一眼,語氣更是緩和了幾分,「你也覺得這全是百里家的錯?」
白芷頷首。
雍滄默了片刻,緩道,「百里家在南梁雄踞了多年,朕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白芷道,「大夏有辦法。」
雍滄等的就是白芷這句話。
他不可能不想除掉百里家的。
一個從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氏族,雍滄如何容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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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當天從那屋子裡被抬了出來,入住了南梁的寢宮,還配了侍從。
百里惜雪得了信,入宮來。
她照舊不行禮,只似笑非笑的看著雍滄,「皇上,你如此對那中原的細作,是真的打算對中原投降了嗎?」
雍滄斂眉,語氣有幾分責備,「國師,你早就知道那女子就是大夏的皇后,為何還鼓動朕殺了她?」
他目光銳利了幾分,「你可知,若是朕當真殺了大夏的皇后,會有什麼後果嗎?」
百里惜雪面上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她緩道,「皇上,若想統一中原,這是必須走的一條路。」
雍滄心中冷笑了一下。
可面上沒什麼情緒,他只皺著眉擺擺手,「國師回吧,這件事朕自有分寸。」
百里惜雪也不多呆,她本也沒指望這皇帝有什麼用。
她想殺那女人,有千百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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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惜雪走後,太監出聲,「皇上,御醫已經去給大夏皇后看了,說是她腿上的傷,無能為力。」
雍滄一點都不意外,他冷哼了一聲,「百里家若不是靠著這一手毒術,如何能活到現在。」
他們這樣的氏族,哪一個皇帝容得下。
雍滄出聲,「你只管好吃好喝的照顧著那大夏皇后,待大夏的皇帝來了,事情如何就有分曉了。」
太監應聲,「奴才知道。」
雍滄和太監都清楚,百里惜雪不會善罷甘休,而她一手毒術又早已用的出神入化。
太監真的緊張,送去白芷屋裡的飯菜,他都得驗了再驗,才敢送到白芷面前。
可即便如此,白芷還是中了毒。
她趴在床上,嘔血不住。
太監驚慌失措的時候,侍衛來報,「報,皇上!大夏皇帝到了!」
雍滄吸了口氣,再看了床上白芷一眼,沉聲吩咐,「不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便是死,也不能死在皇宮裡。
不然他百口莫辯。
御醫們各個也是滿頭大汗。
這些年來,百里家也沒少往宮裡投毒,有的時候說是不小心的,有的時候說是試毒。
宮裡就這樣,每年都要莫名其妙的死一批又一批人。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沒研究出解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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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滄換了衣裳,帶著人朝宮門去。
他面色有些恍然。
如今南梁不是從前那個小國了,吞併了突厥以後,南梁的國土面積大了許多。
從邊關到皇城也要走上幾日的。
他先前一直沒收到大夏皇帝入了邊關的信兒,冷不丁人就到皇城了。
太監也疑惑,「皇上,是有人把消息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