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見到大皇子,嘲諷地看了一眼趙婕妤,她當趙婕妤怎麼會這麼沉著,連死都不懼了,原來還請了人過來。
趙婕妤心中苦澀,卻無從辯駁,她並不知道皇兒會過來,也沒有想到皇兒會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如果可以的話,趙婕妤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知道。
德妃讓大皇子起來說話,只是大皇子顯然不願意,仍然跪在地上苦苦求著。德妃按著頭,無奈道,「你可知道你生母做了什麼事?」
大皇子點點頭,他見母妃這一日心神不寧,更是在晚間還來拜訪德妃娘娘,心知不對,便一路跟隨趙婕妤,德妃和趙婕妤,言語之間都沒有說清楚,不過大皇子早慧,聯想起二弟的情況,又如何猜不出來。
說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大皇子心中,母妃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何曾做過這樣的事。只是她畢竟是自己的生母,大皇子怎麼說也不會棄她不顧,且母妃做出這種事,說到底也是為了他。
若說錯的人,那也應該是他。
「母妃只是一時犯錯,還請德妃娘娘幫一幫母妃,晨兒日後定當結草銜環,已報大恩。」言罷朝德妃叩了叩首,叩得趙婕妤心酸不已。
德妃聽了不說話。她和大皇子感情素來不錯,大皇子自出生起就住在甘泉宮,德妃到沒有直接將他從趙婕妤身邊帶走,只是教養方面都是十分關注,與皇后對待二皇子不同,德妃知道自己命中無子,更是將大皇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
眼下看他跪在地上,額頭都磕地發紅,也是心疼地不行,只是這事著實太嚴重,叫她怎麼答應,「你既知道了這事,又如何不知道這事影響有多大,魏國律法,謀害皇子是死罪,當誅三族。」
大皇子急道,「可是二皇弟如今還好好的。」
德妃嘆了口氣,解釋道,「是啊,他還好好的,可是僅這點就能抹去你母妃犯下的錯麼?錯了就是錯了,況且她還是殺人未遂,若不是二皇子命大,只怕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且這件事你父皇也插手了,瞞不住的,你叫我怎麼幫?」
德妃的一番話叫趙婕妤羞愧難當,在大皇子面前抬不來頭。她不想死,可是也不怕死,比起死,她更怕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辱了皇兒的名聲。
大皇子跪坐才來,眼神有些渙散,終究是五歲的孩子,聽到生母即將大禍臨頭,性命不保,還是沒有忍住,哇哇大哭起來。
他平日裡聽話懂事,沒有人不誇獎,此刻情緒崩潰,才真正像一個五歲小兒。趙婕妤上前抱著他,細聲安慰道,「沒事,晨兒莫哭,都是母妃的錯,是母妃不對,不關晨兒的事。」
就是她死了,也沒有人能越過皇兒的,趙婕妤想到。
「晨兒不要這樣,」大皇子依偎著趙婕妤,心裡說不出的慌張,「晨兒不想母妃走。」
趙婕妤心中發苦,她要怎麼說?絕望之下又將目光投向德妃。
怎麼說都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德妃見此也面露不忍,斟酌片刻又朝二皇子說道,「晨兒你且別慌,這事情終究怎麼樣還沒有個定論。」
大皇子抬起頭,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哭著問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母妃有救了麼?」
「意思是趙婕妤再怎麼說也是你母親,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上許會從輕發落,屆時我若再從中斡旋,可保性命無礙。」
這是德妃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案了。
這件事可往大了算,也可往小了算。往大了算,不但趙婕妤自個兒性命不保,還可能會連累趙家,連累整個甘泉宮,畢竟在外人看來,趙婕妤已經和甘泉宮,和她柳德音密不可分;往小了算,二皇子無事,葉才人亦無事,趙婕妤大抵會受些罰,勉強揭過。其中如何,端看皇上如何思量。
且這事以後,就算趙婕妤能安然身退,以後的日子也定然好過不了。
這是德妃所想,可是在大皇子聽來,卻認為是得費肯定有辦法將趙婕妤摘出來。因而稍微放心了些,擦了擦眼睛,看著德妃娘娘,想再次確認一遍,「娘娘說的是真的嗎?」
「我又何曾騙過你?」
她柳德音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不屑於那這種事情說謊來博人感激。
剛才她說不想幫是真的,光是看著趙婕妤那蠢透的模樣心裡的火氣就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