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下了馬,親自跑去崖邊探看。夜裡月光昏暗,即使有火把也看不清,只是懸崖下邊黑漆漆一片,深不見底,一股寒氣從下面襲來,,讓人見了便覺得不安。
「懸崖底下是什麼?」問話的人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可剛才,他們是確確實實看到兩人墜了崖。
「應該是石塊吧。」有人說道。
「這就死了?」那人應該還沒回過神,不是說對方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嗎,這死法,怎麼看怎麼憋屈。
為首的人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難道還嫌不夠麼,我們死了多少兄弟。」這殺神,死了最好,若是落到他手裡,定叫他生死不能。
這人便是方才翻進傅錚房間的蒙面人,親眼見識到他殺人的手法,到現在還覺得膽顫,朝下面吐了口口水,罵道,「死了最好,否則定叫他們生死不能。」
雖然沒有見到屍首,但是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了哪裡還有命在,他們這些人也都是拿錢吃飯,見到任務完成了也都沒什麼心思深究,只想著快些回去交差。
山崖下邊,黑魆魆的一片,除了稀里嘩啦的水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靜的叫人毛骨悚然。
傅錚從水裡冒出來,渾身冷的不行,這七八月的天,水裡卻和冰凍似的,叫人涼到骨子裡。劃著水,想看又看不清,傅錚急著喊道,「沈宜修,沈宜修?」
兩人一起追了崖,接著就栽到水裡。好在這水夠深,不然真得跌斷了腦袋。不過傅錚心裡也懸著,這沈宜修,該不會被淹死了吧。
沈宜修也遊了出來,氣若遊絲,「我在這兒。」
傅錚朝他那划水,原本還以為他不會水,準備過來救人,結果發現自己好像多慮了,這人的水性,比自己好多了,難怪敢跳下來。
湖面不大,沒游多久就上了岸,此時月光不明,但距離不遠的也多少也能視物。傅錚兩人躺在草地上,微微喘著氣。殺了那麼多人,又跑了這麼久的路,鐵打的也會累。等歇夠了,才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暗處還有人?」
原來傍晚的時候,傅錚急著教訓人,沈宜修便制止住了他,隨後又篤定這回對方請來的遠不止這麼多人,讓他們將計就計,演了這麼一出。
至於如何應敵,也都是眼前這位算計好了的,就像是事先有預料一樣,猜想的分毫不差,對上這麼個人,傅錚還真有些佩服了。
沈宜修仰著頭,和聲說道,「就沖傅將軍之名諱,也斷不止樓下那十幾個人。」
這話傅錚聽著舒服,直言沈宜修見微知著。
沈宜修笑笑,也不回話。
這並不是誇獎,而是事實,對方既然想殺死他們,肯定要求一次解決,他們這邊有為將軍隨行,若是派來的人過少,才叫人懷疑。如今他們的行蹤暴露,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怎麼都不安全,不若順了他們的意,當做他們已經死了,日後行事也方便許多,屆時還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次的任務有些重,尋常手段根本難以完成。
至於那些殺手,想來都不是本地人,哪裡知道懸崖下面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傅臨和阿三兩個人如何了?」
沈宜修道,「他們倆應該沒有事的,今晚來的人都是衝著你我二人,分出來對付他們的人很少,以兩人的身手,以一敵十也不成問題。」
「沒想到阿三身手也這樣好。」傅錚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是個端茶倒水的小廝呢,
沒想到人家也是又大來頭的,顯然是他先入為主了。
「阿三從小就跟著武師練拳腳功夫,一練就是十幾年。」
原來如此,那阿三想必就是專門為沈宜修訓練出來的吧,不怪乎總是不離他左右。想到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兩人,明早應該就會找來的。這破山崖,也挺不好走,除非和他們一樣,直接從上面跳下來。不過想想那場景,傅錚就覺得醉人,真是怎麼看怎麼像殉情。
甩了甩腦袋,傅錚好奇,「那你怎麼知道這懸崖底下是水潭的?」
「白日經過這裡,見懸崖陡峭,遂留心看了一眼,不想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傅錚哼了一聲,暗道這人不實誠,要他說,指不定這人一早就存著心,想給他們留條後路。不管怎麼說,對方也算救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