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幾人回到杜蘅殿,立馬就差人去太醫院拿藥。杜蘅殿裡剛入住沒多久,傷藥這東西,需要的時候一時還找不到。好在那人腳程快,沒一會就拿過來了。
扶著知秋躺倒床上,知夏幫她解開衣服上藥。原本穿著衣服還沒覺得什麼,這下一看,才發現整個後背都被打的脫了皮,腫的幾層高,有許多地方甚至滲出了血絲。還有那臉上,原本還沒看出怎麼樣,現在也青紫了,知夏看的心疼,一遍擦藥一遍埋怨道,「怎麼不躲著點。」實在不行,掙開那幾人跑走也好。
知秋苦笑了一聲,那幾個老嬤嬤摁著,她怎麼躲。且躲得越狠,打的越狠。那幾人本來就是周充媛手下的,看著她的臉色行事,沒有把她往死里打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小心被碰到了傷處,又是一陣顫慄。
錦繡也是看的心驚,自從兩人跟著她以後,雖然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但憑著舅舅的官威,府里還沒有人敢打她們。如今才進宮多久,就被她連累成這樣,不由得自責起來,也對那周充媛更加痛恨。
「周充媛這回神氣了,」知秋強撐笑臉,「她算是贏了,明日後宮裡還不知道該怎麼傳呢,雖說德妃娘娘說了,不得外傳,可是這最難管的就是人言了,才人咱們如今該怎麼辦?」
錦繡也在想這個問題,她今日鬧也鬧了,爭也爭了,可是周充媛這次,是寧願自己不好,也要把她拉下會。如今這事完了,可是明天那些人會怎麼說,錦繡還真不敢確定,不過,最有可能的應該是葉才人仗著盛寵,挑釁周充媛,最後被罰三個月的分例吧。
流言蜚語是可怕,不過錦繡本來就不懼這些人說的,「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她又不能吃了咱們,且看著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早晚有一天那人會遭到懲罰的。」
這樣想著,似乎心裡好受了一些。
周充媛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錦繡不知道,不過她得罪許多人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的人,走的不會長遠的。
魏國人十分相信因果循環,錦繡這話在其餘人聽來也都覺得心中得了幾分慰藉,便也都找回了尋常心。
等到知夏擦完藥,錦繡讓幾人都下去,空出來叫知秋好好休息。知秋卻撐起身,眼巴巴地看著錦繡,欲言又止,「才人,小荀子哪裡?」
「知道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小荀子,他是有多好。」
她們到沒有懷疑兩人真有什麼,畢竟知秋看著機靈,實則對感情這方面一竅不通。小荀子是他遇見的第一個異性朋友,關心一下也是正常。
玲瓏也趕緊表態,「忘不了他的,這就給人送藥去,你就好好在床上躺著吧。」
知秋這才沒做聲。
在她心裡,小荀子已經不是外人了,若是他今日沒有挺身而出,恐怕自己也挺不了,患難見真情,小荀子這份恩情,她知秋是記住了,以後慢慢還吧。
和錦繡料想的不同,流言自下午時就在後宮裡傳開了,至於到底是怎麼說的,個人有個人的說話,五花八門,不過有一點錦繡沒有猜錯,不好的鍋全叫錦繡給背了。
甚至杜蘅殿底下的小太監,見了他都是低下頭走的快一點。錦繡讀這些人沒什麼好感,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別人派過來的眼線呢,今日這事,要說沒有內應,她是怎麼也不會信的。
至於那些內應,反正都在這群人中間。
對這些謠言,錦繡雖然不理不睬,可是不舒心是難免的,任誰被卷進這種事,心裡都會不好受吧。好在殿裡的幾個都是貼心的,除了一開始將這件事說出來,餘下在沒有提過了。
甘泉宮,一個宮女俯身在德妃耳邊細聲說了幾句話。
德妃沉默了半晌,才苦笑一聲。
她是低估葉才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這個德妃的臉面了。
……
當日下午,知夏和明玉走進來,一開口就說起周充媛,錦繡聽到這三個字,立馬打斷了她,「算了,要是還說周充媛的話,就別說了,這些東西,即使不聽我也能猜到個大概。」
知夏看到錦繡這樣,笑了笑並解釋道,「才人確定不要聽?確實是關於周充媛的,不過對她還說不是什麼好事罷了,想來才人也會感興趣。」
錦繡打量了她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