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太后會忽然叫她,錦繡動作一滯,而後面色溫和,小步走上前,「妾身葉氏,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打量了錦繡一眼,這樣的眼光錦繡不是第一次遇見,一如她第一次去請安的時候,眾人打量她的眼光,便是掩飾地再好,也能感受到中間的不屑。錦繡不明白,這些人不屑於她的優越感到底從何而來,難道在高位待久了,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斜著看的麼。
太后打量完,笑著說道,「葉貴妃果真是國色天香,比當年的陳貴妃還要美貌三分,難怪皇上這樣心急,早早地就封了妃。」
錦繡不言語,不過也知道,那位陳貴妃是早死之人,至於怎麼死的,恐怕只有眼前這位知道。陳貴妃死後,先帝一直對其避而不談,皇宮裡沒人敢議論,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陳貴妃的事。一來怕怪罪,二來這位貴妃死的確實不吉利。
拿陳貴妃說她,錦繡實在不知道太后心中打地什麼主意。
正想著,突然就見前面伸出一雙手,動作極快,向她的臉襲來。那人手十分瘦長,上面帶著兩個護甲。有危險,錦繡當下第一個反應,便是往後退了一步。
等看明白了,才愣住了神。
太后的手伸到半路,卻見人跑了,眼神冷了許多,半是諷刺地說道,「貴妃躲什麼,難不成哀家還能吃人?」
還不待錦繡說話,封煜便將其護在身後,神色不悅,「貴妃膽子小,容易被嚇到,太后做什麼事的時候還是要知會她一聲。」
「呵,皇上還真是護得緊。」
封煜自太后出現就一直不喜不怒,當下也只是回了一句,「太后知道便好。」
太后臉上僵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神色略猙獰,錦繡看著不由地捏緊了封煜的衣角。太后,不會忍不住想當眾責難吧。
氣氛莫名。
只見皇后從後面走過來,扶著太后,一面對著錦繡他們說,「母后連日裡趕路,太過勞累,才回了宮,便急忙趕到這裡,看看葉貴妃的封妃大典是什麼樣的。宮裡許多年沒有什麼大事,想來母后也只是好奇,方才若是對葉貴妃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葉貴妃見諒。」
眾人看著錦繡,想著她會怎麼接,皇后這話,看著軟和,卻無異於誅心之語。
不料錦繡卻道,「皇后這樣說,自然是要見諒的。」
皇后倒是愣了愣,沒想到錦繡這樣不要臉。「葉貴妃真是,快人快語。」
錦繡不管她是不是真心讚揚,依舊接道,「娘娘過獎。」
「噗嗤!」人群後傳來一聲細笑,接著便有人從後面走出來,聲音溫溫柔柔的,春風拂面一般,沒有一點攻擊性,她道,「臣女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這樣風趣,真是叫人驚奇。」
錦繡抬頭,見到來人有一瞬間的驚愕。
眉眼彎彎,眼角下還有一顆淚痣,笑起來嘴角旁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這人,好生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再一細看,她才忽而發現,這人長得,不就是和自己差不多嘛。真是,差不多啊。
天雷滾滾都不足以形容錦繡此刻的感受。
這是哪裡來的姑娘?
和錦繡一樣震驚的,還有當場的眾位娘娘,不怪乎她們會吃驚,這兩人,真是太像了。並非長得又多想,而是神態相似。尤其是笑的時候,那梨渦簡直是一模一樣,眉眼之間的感覺像極了。連身量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葉貴妃看上去,更清麗些。
錦繡抽了抽嘴角,對著這人十分不自然,「這位姑娘是?」
那姑娘沒有回話,因為太后已經先一步說了,拉過她的手,將人帶到中間,「這位是蔣家丫頭,因身子不好,常年在寺中修養,和哀家住在一起,這幾年對哀家照顧良多。」
「太后娘娘說的哪裡話,這是臣女應該做的。」蔣姑娘說道。
「你這丫頭就是心善。往後你就住在永寧後,常伴著哀家,有什麼事,哀家都會替你做主的。蔣家那邊,哀家也會讓人將話帶過去,半點不要你費神。」
蔣儀本來也沒什麼推辭之心,眾人面前,也不好說的太過,便道,「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極滿意她的識相,點點頭,對著眾人誇讚了她幾句。蔣儀本是蔣家七姑娘,自幼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