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盞,不然船隊大艦過十,首尾相連二里遠,容易迷航。」
「琉璃盞?」
陳沐明白了,西人船上的燈是玻璃燈,陳沐點頭道:「這個好辦,四個月前,北洋衙門東北已經建起一座煉油廠,用西北百姓照明的法子,把火油煉上一遍,如今已能分出專用照明的煤油,先用琉璃做幾盞。」
「成本高就先高著吧,玻璃咱們要自己做了,林阿鳳這傢伙把西洋航線弄得一團糟,也不知道招募去濠鏡開玻璃廠的葡夷還能不能活著過來,回頭讓琉璃廠琢磨琢磨,把玻璃弄出來才方便。」
能弄出來最好,弄不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大不了等東洋艦隊起航過去把這方法帶回來就是了。
「麻貴那邊的情況呢?」
「麻帥還好,損兵折將至其安居麻家港已至極,僅餘二百餘人,漁獵耕作,此次留下數百援軍與物資,夠其支撐一段,他們打算向西與當地土人貿易、並適當招募一部分人,待麻家港能養活起數百人後,再向東行,下一次的輜重,給他們多運些馬與狗。」
馬,馬就是陳沐心裡的疙瘩,他點頭道:「這次我不當什麼好人了,就找朝廷調馬,太僕寺不給我調我就跟他鬧,混蛋玩意,老子買馬他們還找人給我賣了。」
「哦對了,這是麻帥要交給陳帥的書信,他說在這上面寫了他對此次東征的得失,希望陳帥能好好讀讀,聽進去他的建議。」
薄薄的小冊子,名為《斬棘錄》,陳沐如承接萬鈞般接在手中,面上一時寒毛炸起就為這薄薄一冊,他們失去七百多個好手。
當他翻開《斬棘錄》,此次遠征的問題便已盡數呈現在他眼中。
他們以為自己跨越大洋是打仗,實際上卻是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