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帶去了一批醫者,向當地人傳授醫術,讓他們知道生病可以用醫術治療,而不是迷信巫術;文成帶去了紡織技術,讓他們知道遇到嚴寒天氣不僅僅可以向天祈禱,還可以自己多做準備。
此時文成再讓僧人們給他們講佛理,他們便有耐心坐下來聽。
松贊干布去世後,文成並沒有困於一宮之地,也沒有再嫁新贊布,而是繼續向吐蕃百姓教授大唐文化和大唐技術,這些東西是大唐百姓都懂的,她覺得吐蕃百姓也該懂。
她有種預感,吐蕃終歸會成為大唐的一部分。
這一感覺在大唐控制西域之後變得尤為清晰。
在教授吐蕃人十數年技術與思想之後,文成已經成了不少吐蕃人心中真正的王后,成了他們心目中的神使,是神讓她下凡來幫助他們的。
這一點自然少不了李元嬰派人暗中推波助瀾、賣力宣揚,但同樣也少不了文成的努力。
文成說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本來唯一遺憾的也就是一直思念長安,現在也把這樁遺憾了了。等萬國博覽會結束後,她還要回吐蕃去,她會讓吐蕃人真正感受到大唐的強盛與包容,讓吐蕃人心甘情願地成為大唐人。
李元嬰心中十分歡喜。
誰說女子不如男啊,文成做的事就比許多只能嘴上說說的人強多了。
結束與文成共用的宮宴後,喝到微醺的李元嬰樂陶陶地和魏姝一起回了家,一覺睡到天色大亮。
這一年的萬國博覽會同樣圓滿落幕,派人把各方使者送回去之後,李元嬰和李承乾關起門在他們所掌握的「世界地圖」上標註起通過這一屆萬國博覽會了解到情況,上面已經標註有植被、物產等等,今年還要加上各國礦藏。
他們正一點一點地探索著他們已知的以及未知的世界。
這一年,李元嬰家老三寫的第二本暢銷書也正式面世,這本書以征伐高麗為載體講述了李幼玉的故事,不到一年,這位小女將軍的故事就傳揚得人盡皆知。
李二陛下也請人到翠微宮演了一段女將擒敵的戲碼,一直坐在台下一言不發地聽戲,直至台上的戲演完了,他才和李元嬰說:「把你家三郎叫來,我有事尋他。」
李元嬰警惕得很:「你尋我們家三郎做什麼?」
李二陛下道:「怎麼?我還見不得我侄子了?當初也不知是誰說的,說是生了兒子就任我差遣。」
李元嬰哼了一聲,叫人去把老三喊來。
那會兒不是不知道自己沒女兒嗎?有女兒的話,兒子隨便打發都沒關係,現在他只有三個兒子,哪裡捨得讓他們被人揉搓。李元嬰和李二陛下說:「三郎還小呢,你可別讓他做什麼苦差事。」
李二陛下沒好氣地說:「只有你才會胡來。」
李元嬰才不承認。他很好奇李二陛下到底找他家老三做什麼,死賴在一邊不走。
李二陛下也不趕他走,留他在一旁旁聽。
老三年紀不大,性格卻綜合了李元嬰和魏姝的優點,他敢暗中搞事情,也不急不躁永遠一副很沉得住氣的模樣。
受李元嬰影響,他們既不怕李承乾,也不怕李二陛下,上前規規矩矩地喊了聲「皇伯父」。
李二陛下讓老三坐下,打量了他幾眼,覺得老天可真不公平,李元嬰三個兒子都長得像模像樣,淨挑父母的優點長。
老三看起來文弱了些,相貌卻格外俊美,要是再長開些怕是要迷倒長安大半小娘子。
更可氣的是,李元嬰分明一天到晚帶他們到處玩耍,他們卻個頂個的有出息,老大已經考了個狀元入朝為官不說,老二也遺傳了李元嬰的交遊天分,放他出去出使周邊各國簡直如魚得水。
眼前這老三年紀尚小,卻也已嶄露頭角,寫的書老少咸宜,連他都捧讀不倦。
李二陛下打量完人,才說出把老三喊到跟前的原因:他想讓老三也給平陽公主寫一本傳記,要像幼玉這個故事一樣能編成戲文的那種。
李二陛下很少去回想從前的事,主要是一路走來有太多的血淚,要是終日回想,怕是連夢裡都不會安寧。看到李元嬰為侄孫女鋪路,李二陛下覺得自己也該為平陽做點什麼。
番外:巾幗不曾讓鬚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