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姑母的關係,常去宮中陪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一行前去行宮遊玩,忽然狂風大作,皇后娘娘險些掉進湖中,趙鳳娘當時恰好站在娘娘的身邊,情急之下將皇后娘娘死死拽住,才倖免於難。
皇后娘娘望著湖中的深水,心有餘悸,感念萬分,當下收趙鳳娘為義女,封為鳳來縣主,並有食邑,將洪來縣劃為縣主的封地。
皇帝親自下詔,詔書一下,邸報出京。
邸報一路從京中發出,快馬加鞭,送到臨洲城,蔡知府閱後大喜,特命秦書吏親自送來,以示隆重,後面還跟著幾輛馬車,晚一步會到,皆是知府備下的賀禮,恭賀趙氏鳳娘受封縣主之喜。
後院的董氏聽到消息,大喜過望,笑得眼角的脂粉都浮起來,揮著帕子不停地問二女兒燕娘,「燕娘,你說,此事可是真的,娘沒有做夢嗎?」
燕娘神色不忿,不怎麼歡喜地道,「文師爺說,那臨洲城的秦書吏大人親自送來的邸報,邸報從京中發出,哪會有假。」
她語氣不太好,怨恨難消,一母同胞的姐妹,鳳娘出生沒多久就被姑母帶到京中,京中繁華,鳳娘常出入宮廷,戴的是珍寶玉石,穿得是綢緞綾羅,結交的閨友都是京中貴女,甚至公主,想來常在宮中行走,太子皇子們也是常見的,眼下又被封為縣主,何等榮耀。
而她呢?
雙胎的姐妹,出生的時辰前後相差不到一柱香,她卻屈居在這渡古小縣城,與父母姨娘庶妹屈居在這方寸後院之中,唯有的幾套頭面都是鏤金的,難得有一兩支鑲著細小的寶石,身上衣裙所用的綃絹紗,還是鳳娘從京城捎來的,必是鳳娘瞧不上,這才打發給她。
讓她如何歡喜得起來。
母親往日裡每每說起鳳娘,都是一臉的驕傲,眉開眼笑,鳳娘是天上的鳳凰,她卻是家養的燕雀,天下地下,如此之差,讓人怎能心甘。
董氏自顧自己的歡喜,沒有注意到次女的臉色,也沒有留意她語氣中的恨意,猶自喜滋滋地道,「你姐姐鳳娘自一生下來就不凡,本是陰雨連綿的天氣,偏生那天就晴了,她一出生你姑姑就讓人算過時辰,那可是大富大貴的命。」
趙燕娘心中扭曲,時辰?她與鳳娘雙胎,一前一後地產下,母親只提鳳娘是大福大貴之相,將她置於何地。
她必然也是的,趙燕娘想到那英俊有才的段家表哥,表哥少有才名,以後必能飛黃騰達,等她嫁給表哥,自然是大富大貴。
這麼一想,心氣兒順不少。
此時就聽見董氏說道,「縣主可是要入皇室族譜的,以後就是皇家貴女,這都是佛祖保佑,娘必要去閬山天音寺多添香油錢,好讓佛祖保佑你姐姐將來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那不是要當皇妃,甚至…
趙燕娘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聽聞董氏計劃著要去閬山天音寺上香,她眼珠子一轉,「娘,姐姐當上縣主,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情,燕娘也要去,要不,西屋的那位也帶上吧。」
董氏的臉冷下來,「我的女兒,榮耀尊貴,她一個庶出的賤種去湊什麼熱鬧,再說鳳娘現在身份金貴,豈是她一個賤婦之女能高攀的,你提她做什麼?」
趙燕娘露出一個意未深長的笑,「娘,姐姐如今是縣主,那小賤人在外人眼中可是縣主之妹,恐怕來求親的人不會少,到時候若是嫁入高門,就她那個賤命,哪能受得住高門大戶的福氣,不如低嫁,方才能保平安,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慶山表哥自從表嫂去世後,一直未娶…」
董氏恍然大悟,笑得開懷,眼角浮起的粉終於撲撲地往下掉,「還是我兒心細,知母莫若女,倒是與為娘想到一處。」
趙燕娘順勢撒嬌,>
母女倆同時透過窗戶望向西屋的方向,臉上的笑容詭異,眼裡的陰狠如同一轍,讓人不寒而慄。
趙縣令安排幾個衙役送董家人回去,董老夫人一直哭嚎著,李氏想上前扶,被她推開,對於兒媳婦,她很不滿,光會生賠錢貨,生了三個女兒才得這麼個孫子,若孫子有個兄弟,也不至於讓董家絕後,衙役們將董慶山的遺骨帶上,他們一走,衙內的人將草木灰灑在剛才的停屍處。
一切忙完,趙縣令頭疼難當,徑直歇在書房,董氏哭到半夜,本以為老爺會來勸慰兩句,等
94.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