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就已經很開心了。
「來了...」二丫應了聲,決然般再也不回頭與留戀了。她讓阿水扶著上了馬車,而顧洪則在馬車外,另自騎著一匹棗紅駿馬。
「走。」一聲道來,隨著馬兒的嘶叫,那一勒繩的回頭,蘇府已被拋在了腦後。
在馬車上的阿水見二丫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張,便好奇問道,「小姐,這是什麼呀?」
二丫心裡突的跳了下,「這是...荷兒的死契。」
阿水一聽,對這荷兒的死契竟在自家小姐身上而感到詫異極了,「小姐,怎麼這荷兒的死契竟在你的身上,不是應該在那二夫人的手中嗎?」
二丫抿了下嘴,這荷兒也就是她,她身已死,自是不願再讓這份禁錮她自由的死契再留在蘇家,所以她以表小姐之口,把她這賣身的死契給拿了回來。
阿水見二丫不答,以為她又想到了那個荷兒,「如果荷兒知道小姐你這麼為她,她如果泉下有知,也該是知足了。」
二丫點頭,可心裡卻一時難受的很,這又有誰知曉呢,她二丫在某種程度來說早已經死了,她其實是以表小姐顧曉芙的身軀活在世上。這樣的怪力亂神之事,恐怕就無人相信罷。
阿水看著二丫看向窗外,仿佛憂愁,又仿佛無助。於是下了個決定,她把二丫手中的死契給搶了過來,然後還未在二丫反映過來之時,已把這泛黃的紙張給撕的粉碎。
「你幹嘛?」二丫驚慌,卻已來不及阻止阿水了。
而阿水道,「小姐,你收著荷兒的死契也已是無濟於事的,看你現在的樣子,荷兒想是也不會安心的,不如...不如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但願荷兒能收到!」說著,她的手伸出窗外,就這輕輕一鬆開,那些個紙屑便隨風往後飄散開來。
二丫急忙伸頭出了窗外,她看到那些個紙屑已經有些飄落在地,有些也已經不知蹤影。
「小姐,你想罵就罵吧,反正我阿水敢做敢當!」阿水見二丫如此著急,便以為是怪她將這死契撕了。
哎...二丫倒是沒有生氣,只是那張死契很可能是證明她二丫真的曾活過這世上的唯一證明了,所以一時被阿水撕了,就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我又沒怪你,那張死契,我也只是留作念想而已,不過也許你說的對,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二丫自言自語中,眼神中是掩蓋不了的落寞之意。
那紙屑飄著,從二丫所走的官道一直飄到那山林路徑。突然,它被人用手一抓,再打開,這人隨意一瞥,只道是張普通的紙屑,便又把它放開。
黑衣人荊見自家主子竟然不坐馬車,反而是與他們悠哉悠哉的步行在馬車之旁,便一時感到奇怪,他定不會認為是公子的一時心血來潮,因此,剛只見一紙屑被公子所抓之後,包括他在內的黑衣眾人便立刻警惕地拔劍而出。
可當看到自家主子竟嘴角含笑地把這紙屑放開時,才又各個鬆了警惕,從而放下劍來。
黑衣人荊本就承認自己不如主子聰明,也就不想再胡亂猜測,所以忍不住,也就說道,「公子,這走在山林之中,如若不坐馬車的話,恐怕在日落前,也自是走不出去的。」
行在他身前,仍是狐麾加身的段鳳染,因冬天的來臨,自是手中又戴有暖筒,他剛只把那抓到的紙屑放開後,又重把手塞入其中。
他沒有即時回黑衣人荊的話,只一邊走,一邊閉了雙眼。最終在那山林漸漸變暗之時,才自行回到馬車之上。
黑衣人荊以為自家主子已不會回他所疑,但當他聽到段鳳染所言,又突然覺得,原來這理由竟如此簡單。因為段鳳染一穩坐回馬車之後,便幽幽而道,「這山林之景,恐怕要好些日子都不能見到了,此時不乘機,更待何時。」
哦,原來如此。黑衣人荊只是一向都把自家主子給看的太高深莫測了,所以就自認為主子做任何決定時,自然都是有他的用意的,但有時候吧,比如剛才,這自家主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至極的年輕人,也會因想做某一件事,而不顧這日落之時,只讓人覺得原來他也是有任性的一面的。
至於這走山徑還是走那官道,去京城的漫漫長路,必要經過沿途而設的驛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