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
一時間,兩人再無話。
輕柔的雨幕中,芙蓉花沾上雨珠,愈發襯其嬌艷,積攢的多了,像是受不住重力,隨後往下墜。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暗,阮蓁親眼瞧著芙蓉的顏色卻漸漸化深,艷麗的點綴起最後的一片色彩。
女子斗篷繡著芙蓉花的暗紋偏就在這時,愈發的與之融為一體。
阮蓁將身子朝顧淮之身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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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次日要出門,晚膳是在盛挽的院子裡用的。
吃了飯後,顧赫將顧淮之叫到書房,商議要事。而盛挽和阮蓁說著話。
「那一片的芙蓉林,想來淮哥兒是一顆都沒給宮裡留,全給挖了過來。這件事達官顯貴里已傳遍了,不少夫人說淮哥兒實在沒將天家放在眼裡。借著首輔之位,沒規沒矩,無法無天。」
講到這裡,盛挽面露不屑。
「可她們的男人莫說宮裡的,便是外頭的一根草都沒給她們摘過,活成這樣,依我看也委實可憐,也是,這些人也只配說說酸話。」
阮蓁聽到這裡,眉眼跟著一彎。
「阿初想來也是聽到了風聲,隨即就遣送了皇宮專門照看芙蓉樹的奴才過來。」
也正是因此堵住了悠悠眾口。
不過,那些人明酸改成了暗酸。
阮蓁忽而問道:「娘,你可知一同隨行的幾位大人是誰?」
盛挽自然是清楚的。她也沒同阮蓁隱瞞。
「臨海地帶,天高皇帝遠的,尤其對各地官員貪污受賄一事的暗訪暫時人手不夠,還不曾派過去。」
「此次去考察,順便就將民生一併給暗訪了,我聽你公爹的意思,那裡曾多次出現暴亂,朝中不欲興師動眾,那邊也不知朝中意圖,大抵要打個措手不及吧。」
「這越貧瘠之地,既然能發生暴亂,想來蠻橫之輩,絕不在少數。」
「一番琢磨後,名單也一減再減,淮之便提出他親自前去。皇上到底沒允,轉頭下旨將軍府的小將軍慕寒生一同過去。」
朝中的文官,大多手無縛雞之力,若一同前去,直恐安危有恙,去了,若遇到突發情況,只會是累贅。
放觀朝野,最適合的武將便只有慕寒生了。
阮蓁若有所思後,頷了頷首。
等顧淮之回來,差不多一刻鐘後。
他走上前朝盛挽拱了拱手,牽著阮蓁就往外走。
阮蓁下意識正要轉頭請安辭去,卻被顧淮之強制的扭回了腦袋。
他不咸不淡道:「仔細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