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於同齡人的沉靜。
如一副潑墨畫般,溫婉嫻雅。
隔著那道屏風,能依稀瞧見女子朦朧卓越的身影。
檀雲抿了抿唇,小聲道:「姑娘昨夜到極晚,內室的油燈極晚才滅,也不知是對衣袍上心還是對世子爺上心。」
葛媽媽瞪了她一眼。
「連姑娘都敢打趣。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阮蓁皮子薄,若是聽見又要羞惱。
葛媽媽一本正色,壓低嗓音:「自然是對世子爺上心了,那可是雙面繡,最費功夫不過。」
姑娘自阮熙去後,這些年就沒動過針線,上一回是給國公府夫人繡生辰禮,這次是給世子爺。
合著兩次都給國公府母子了。
————
顧淮之回書房,讓長風餵小灰吃魚,就見一道殘影而過,勁裝男子帶了一道風,跪倒顧淮跟前。
「公子。」
顧淮之慢悠悠看過去。
「皇宮得到密信。」
「說。」
「皇上今日早朝當眾駁回永安候覆職一事,更把范坤及許家在內的朝臣一番訓斥。又罰著去殿外跪了一個時辰。」
甚至話里話外道範家貪心不足,如今東陽事急,范家不出力出策擔憂百姓。卻只想著復職。
顧淮之早有預料,並不覺得稀奇。
不過一個時辰?也太輕了些。
顧淮之很難得的問了一句:「范坤如何?」
「腿還好嗎?」
暗衛一頓,只覺得稀奇。
顧淮之可不是愛管閒事的。
可不待他回話,就聽顧淮之遺憾道:「可惜了。」
「都沒癱。」
暗衛一聽,便知顧淮之厭惡范坤。
他當下冷著一張臉:「若公子不舒心,屬下今晚去砍了他的腿。」
他一向以顧淮之為主,忠心不二的同時,更是殺人不眨眼。
顧淮之看不慣的,殺了。
顧淮之厭惡的,弄死。
那麼,顧淮之想讓范坤癱,那他必須得癱。多一秒都是他失職。
暗衛:「屬下現在就去。」
顧淮之閉了閉眼,淡淡道:「長肅,此人留著還有用。」
長肅:「一切都聽公子的。」
「可還有要事?」
長肅道:「池御史接連兩日都入宮密見皇上。」
顧淮之很清楚,池御史入宮無非還是為了『江南出現的靖王』一事,吹耳旁風,又故意危言聳聽。
藉此加大徽帝的惱怒和恐懼。
「徽帝派出去查的人已被池御史買通,估摸著幾日後便將此事為確鑿的口信,送到徽帝手上。」
顧淮之眯了眯眼。
他已經期盼徽帝跳腳了。
且再讓池老東西得意幾日。
「上回安排的可有準備妥當?」
「一切等主子吩咐。」
顧淮之漫不經心道:「那就……再等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