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愈發的不順氣。
案桌上擺著足有人高的摺子還未來得及看,朝堂上一堆破事等著他去處理,他這身子畏寒頭疼的毛病從每日吃三顆藥丸,如今要吃八顆。然,長生藥至今未曾研製出。
一大堆的破事。
越想越是頭疼。
聽見腳步聲,他想也沒想,直接拿起桌上的硯台朝著地面砸了去。
「哐當」的一聲響。
墨汁四濺。
顧淮之衣擺染上了黑色,而後暈開。
他蹙了蹙。眸光一暗。
這種墨汁洗不掉。
髒了!
「顧淮之,你簡直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公主這次若是破相,朕第一個拿你是問。」
「你說說,你和她是有多大的仇!你這是對公主不滿,還是對朕不滿?」
他從從周媛的事,上升到了自己身上。
顧淮之清楚,徽帝一直拿他當利器,卻心懷戒備,甚至是不喜。
可他需要有人出面制衡池家,即便不喜,也只能明面上笑呵呵。
即便他有意提拔將軍府,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顧淮之沒好氣道:「原以為進宮您是給我做主的,如今倒好,成了興師問罪。」
徽帝:???
你還好意思和我不高興?
他深吸了一口氣。
被氣笑了。
「公主如今還躺著,你到朕跟前求你做主?」
你是瘋了嗎?
顧淮之只是垂著眸道:「賜婚的聖旨是皇上親自下的,這件事全臨安都知曉。」
「可公主卻大庭廣眾之下,形如潑婦羞辱她。我好不容易有個看的順眼的姑娘,難不成還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公主百般刁難?」
是啊,婚是他賜的,周媛沒再他面前表現不滿,卻欺負到別人頭上。
她是將聖旨當成兒戲嗎?
還是為了解氣,就隨意將皇家禮儀扔到腦後。
顧淮之這個性子古怪,一向不順心便從不隱忍。這也是徽帝最放心的,因為顧淮之什麼都寫在臉上,他一眼就能看透。
就像現在。
他不爽周媛就是不爽周媛。
也是,若周媛沒把臉送過去。能被打這『一巴掌』?
思及此,他語氣都放緩了。
「可你也不該出手傷她!她是有錯,難道你就沒了?」
顧淮之的手還捂著胸口。
他為難的擰了擰眉。
「皇上不知,我那會兒……」
他頓了頓。
「沒拿穩。」
徽帝:……你又拿傷口說事!
「沒拿穩你就把人砸到現在還沒醒!難不成花瓶長了眼。這麼多人,偏偏砸了她?」
顧淮之眼睛都不眨。
語氣幽幽。
「皇上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