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稷也將因此而崩壞,她怕是更見不得。
雨師一亂,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得到消息,只要她得到一點消息,就不可能不折回來。
她一回來,他和清荷做出的所有犧牲,便都白費了。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皿曄能自私一點,為了蘇郁岐,帶她遠走他鄉,遠避雨師禍端。但皿曄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吃不准。
皿曄的性子,他是相當摸不透。還須趕緊找他的父親皿鹿商量一下,接下去要怎麼辦。
他這裡計議未定,蘇郁岐已經催馬出了曇城。城防歸屬於裴山青管轄,但其布防皆在蘇郁岐的胸中,避過重防區,挑了一處防守薄弱的地方,飛掠過城牆,落在城外。
城下儘是荒野,但荒野之中有她的暗樁。
裴山青暗中與她不睦久矣,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在裴山青疏漏的地方,早就布置了自己的人馬。
她在暗樁那裡要了匹馬,騎馬狂奔,直奔毛民的方向。
她急於見到皿曄。眼下的情況,勢必要起一場硬仗。她不能保證自己穩贏,若不能贏,便只有死路一條。在臨死之前,她想再看一眼皿曄,跟他說一句,她很愛很愛他。
雖然出來急促,但清荷那丫頭的心思她不是沒有看出來。她戰場披荊斬棘數載,朝堂爾虞我詐又數載,雖然現在也不過十九的年紀,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清荷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她。
她自然不會讓清荷替她去承受,她會儘快見到皿曄,在裴山青發難之前趕回來。
裴山青不會立即就發難的,這一點點證據還不足以置她於死地,他會掌握更多的證據,到適宜的時候再出手,一擊必勝。
而所謂更多的證據,無非是從皿曄那裡下手。
皿曄是毛民國燕明公主的獨子,這個最是致命。如果裴山青與毛民國勾結了,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
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致命,如今再添了皿曄的事,簡直就是進了無可逆轉的絕境。但她並不怪誰把皿曄推給了她,也不怪皿曄明知自己身份特殊還要到她的身邊來。她只會感激,感激皿曄到了她的身邊來,讓她感受到有人陪伴有人依靠的溫暖。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急於見皿曄的心焦灼如置火上,胯下的馬如飛疾馳,一日千里。
同樣是日夜兼程,皿曄也在路上。只是,皿曄的方向是川上皿家。
孟琮撥給他的一千精壯士兵都已經喬裝,悄悄潛入了雨師,向著川上進發。他一個人騎快馬,單獨成行。
川上在雨師的南端,距離毛民的邊境不遠,位置算是在曇城與津凌的中間,其地理位置的軍事意義極為重要。
皿曄進入川上之後,重新戴上了面具。雖然他不常在川上走動,川上皿家的那些族人都不認識他,但他的模樣,那酷似燕明公主的模樣,一到川上大地,恐就會引起皿家人的注意。
當夜,皿曄選了一家客棧住下。客棧是川上最大的客棧,一樓二樓經營酒樓,三樓經營住宿,隸屬於皿家,掌柜自然也是皿家的人。皿曄住下之前就已經讓人對這家客棧調查了一下,是皿家的一個旁支在經營,與直系的關係還算好。且店掌柜經營得不錯,頗得皿家家主皿鹿的器重。
皿曄住下以後,就將掌柜叫到房間裡聊了一下,讓他去給皿鹿送個信,約皿鹿到酒樓一敘。掌柜自然有些不樂意,問他:「閣下是什麼人?咱家家主可不是什麼人約都來見的。」
皿曄將一個繡了玄冬花的香囊交在掌柜手上,道:「把這個拿給他,他自然會來。」
掌柜將信將疑,但皿曄的氣勢擺在那裡,他也不敢太怠慢,便答應跑這一趟腿。
掌柜回來後,言說家主要後日回來,皿府管家已經答應了邀約,說家主一回來便會過來的。
既是如此,也就只能等了。他洗漱沐浴,早早便上床去休息了。連日來疲於奔命般的奔波,就算他身體強壯,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想明日見皿鹿的時候,以一副憔悴面容去見他,因此便想著早早睡下。
另一邊,蘇郁岐已經催馬狂奔了四日,在靠近毛民邊境的時候,接到一紙消息。消息是她遍布於整個東洲大陸的消息網傳回來的。
她布下的這個消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