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風溫暖而柔軟,如同草木女神的雙手,輕柔的拂過河畔的土地。春草碧色,春水淥波,勒曼河兩岸滿是生機。
長河北岸,是茂密的山林。紅羽的山雀在林間翱翔,白翅的哀鴿停在仙人掌上。零星的木堡散布在山林里,有奧托米民兵駐紮其中,在木堡下開闢了農田。初春時節,休耕的農田長出點點青草,還有不知名野花在田間爛漫,吸引鮮艷的蝴蝶起舞。
更多的農田則在長河南岸。從河口要塞往南,沿著奎采奧湖邊,放眼看去,到處是一望無際的米爾帕農田,恢復生機的民屯村莊,還有數以百計的獨木小舟。
普雷佩查的湖中之民們正在湖上行舟。他們捕撈肥美的河魚,作為貢賦,供養操練頻繁的長槍軍團。他們收集湖底的淤泥,作為養料,肥沃即將耕種的村莊公田。這是村莊祭司新的教導,正如堆積的糞肥一樣,是「主神賜予的生機,用以滋潤大地,獲得作物的豐收。」。
不遠處,主神的旗幟高高飄揚,旁邊是黑狼的王旗。河口要塞猶如伏臥的巨獸,平靜地注視著河岸的春景。這是春耕前最後的閒暇,也是一年中最寧靜的時光。而在青石的要塞旁,是兩處新修建的廣闊兵營。數千瓜基利戰士正在軍營中操練,呼喊聲震起飛鳥。他們正在墨西加軍官的指揮下,接受基礎的隊形與紀律訓練。當軍事訓練暫時停歇,整齊的祈禱聲就在軍營中響起,在春日的風中飄遠。
「真是令人歡喜的春景。」
修洛特披著一身白袍,靜靜的站立在河口要塞上,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突然,天空中有凌厲的風聲傳來!一隻巨大的金雕正展開翅膀,以四十米每秒的速度,從極高處撲擊而下。不過數秒的時間,它就兇猛的撲到王者的身前,帶來凜然的風壓,吹亂王者的頭髮。然後,金雕猛然停頓,伸出撕裂虎狼的鷹爪!
「啪嗒!」
一隻肥美的河魚從鷹爪上掉落,準確的砸在王者的腳背上。接著,小阿維洛特得意洋洋,神氣的撲騰了兩下翅膀,驕傲的歡叫出聲。
「呦呦!」
修洛特低頭一看,腳邊的河魚尚未死透,尾巴還在反射般的撲騰。接著,他又抬起頭,無語地看向歸來的小金雕。
「阿維洛特,你怎麼又回來了?」
小阿維洛特偏著腦袋,打量了會主人的表情。然後,它轉了轉圓溜溜的眼珠,看了看主人身邊的壞人,感覺到非常的危險。思索片刻後,它在要塞頂上撲騰了兩下,一把撲到修洛特的懷中。
「呦呦!」
長大的小金雕即使收起翅膀,體長也接近一米。修洛特被撲得一個踉蹌。他苦笑著伸出雙臂,抱住小阿維洛特,就像抱著一隻巨大的火雞。
在王者身後,武士長伯塔德無聲的收起長弓,藏起銅箭,淡淡一笑。
修洛特親熱地揉了會懷裡的「大火雞」,就伸出左臂示意。
小阿維洛特落到地上,再次撲騰了兩下,跳到王者的左臂上。它小心收起鋒利的鷹爪,顯露出修長的鷹腿。那上面有一小卷綁緊的棉布,正是修洛特寫給阿麗莎的信,講述著北征後的收尾。
十一月下,修洛特收復帕姆斯谷地,舉行勝利祭典與改信儀式。接著,他留給巴拉莫兩千武士、五千犬裔部族,還有所有的奧托米農奴。十一月底,兩萬大軍與數萬俘虜開始南下。
從帕姆斯谷地到河口要塞,足有七百多里。犬裔部族們被打亂編成十幾個四千人旗隊,在武士與民兵的監督中,一批批陸續南下。一路上,數萬人的遷徙留下深深的痕跡,不斷有零星的犬裔丁壯逃走,又被巡邏的紅猴部族抓回,處以鞭打、禁食甚至吊死。
數萬人走出起伏的山巒,行過漫漫荒原,經過高聳的山城,來到勒曼河口。然後,等待已久的王國水師不斷接引,把一批批的犬裔運過大河,安置在南岸的村莊中。勒曼河浩浩蕩蕩,波濤洶湧。過了大河之後,犬裔們就徹底告別了荒原,再無歸期。
北征歸來,黑狼的王旗走得很慢。直到十二月底,修洛特才抵達奧托潘山城,並在山城中舉行了新年大祭。主神的旗幟在山城的神廟中飄揚,奧托米祭司吟詠著新學的阿利經文,指引著十萬奧托米人,一同向主神祈禱。而在主神的祈
三百六十一章 犬裔安置,春日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