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怎麼會這樣!啊!...」
「呸!哭成這個樣子,連死都不怕了。真是奇怪的南方部落!」
獵手茶波狠狠咬牙,垂下手中的長矛,使勁「呸」了一口,離開了嚎哭的人群。此刻,這些俘虜們彷佛被迷惑了靈魂,如同行走的屍體,不停的絕望哭泣,瘋狂哀嚎。連眼前死亡的威脅,都無法讓他們停止。這一刻,這樣的米斯特克人,讓資深的荒原獵手,都感到一絲深深的不安。
「放心吧!他們就是哭一會,等哭夠了,嚎夠了,沒力氣了,就會再次上路了。這些南方部落,就是把神靈呀,看得比自己的命還大!」
獵手米奎看了一會,無謂的搖了搖頭。不過,他的手中,同樣握緊了長矛,保持著獵手的警惕。
「嘿!這哭的,真是晦氣。」
獵手茶波撇了撇嘴。他歪著腦袋,打量了會對他來說,不怎麼嚇人的京觀,又看了看遠處的神廟,還有在神廟外駐守的黑狼衛隊。
「咦?米奎,你說強大的黑狼大酋長,在這個什麼雲里的神廟中嗎?」
「啊,不會吧?強大的黑狼大酋長,應該正帶著大軍,在山谷的更南方劫掠。聽說大酋長手下,又多了好幾千降兵,一路攻無不克,大火都燒到了山脈的那頭!」
「嘿,幾千南方部落的降兵,能頂什麼用。也就是攻城的時候,驅趕著往寨子上沖。真要野外陣戰,兩千軍團精銳,就能把他們衝垮!」
獵手茶波昂著頭,對米斯特克降兵的戰鬥力,有些不屑。隨後,他又看了眼山中的神廟,想像了下裡面的財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米奎,要是黑狼大酋長不在,那神廟門口,為啥會有大酋長的衛隊?這南方部落的神廟,可都富庶的很。我們要是能進去,隨便摸上兩把...」
「啥?!茶波,你可不能亂干啊!大酋長治軍,那可是真得狠...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不要帶上我!」
聞言,獵手米奎嚇了一跳。他趕緊捂住茶波的嘴,把對方拉出幾步。俘虜們的哭聲依然不絕,掩蓋了後面所有的對話。
獵手米奎拉著茶波,小聲滴咕了幾句,又指了指迪迪背著的糧食竹簍。茶波怔了怔,壓低聲音,連忙問了些什麼。米奎肯定的點了點頭,兩人便一齊眉開眼笑,喜笑顏開。
「好,真好,大地母神的好!米奎,我的好兄弟,等回到部落的旗隊,我們就把那些東西賣了,讓旗隊都過一個肥年!」
「噓!小聲點!大酋長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真要被隨軍的戰爭祭司們查到,他也不會手軟!」
「...是,你說的對。不過啊,主神的戰爭祭司們,一般也會放手,不會認真追查。我們一斧一矛,憑本事搶到的,憑什麼要交給軍團?...哎!還是黑狼大酋長好,大地母神的好,比主神的祭司都要好!...」
獵手茶波面帶喜色,興奮的嚷嚷了一會,甚至說了些犯禁的話。接著,他撓了撓頭,還是有些奇怪。
「這麼多大酋長的衛隊,這麼多精銳的武士...這什麼雲中神廟裡,究竟有什麼?」
「管他呢!也許是什麼重要的祭品吧,大酋長們最看重這個。」
獵手米奎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蟻民迪迪的背後。直到迪迪哭完了,神不守舍的站起身來,那沉重的竹簍依然穩穩噹噹,絲毫沒有傾倒。
「嗯,這個俘虜,不錯!」
茶波與米奎互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兩聲悽厲的狼嚎,就從他們的口中響起,攝人心魄,也傳入哭泣的俘虜耳中。
「嗷嗚,嗷嗚!雨神,死了!主神,至高!走,火雞們,繼續向北,走!」
在犬裔武士們的喝令下,上千米斯特克的俘虜們,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麻木的走向北方。這一刻,他們的眼中,滿是死寂,再也沒有了雨神的希望。而死亡的大地濃墨重彩,用神靈死去的屍骨,孕育著新的信仰,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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