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chia!Cazzo!德拉科薩,你這幾天究竟在幹什麼?怎麼船先是靠了岸,又往海里走。一會向西,一會向東,一直在亂七八糟的轉圈?…」
「Merda!還有炮聲是怎麼回事?一直亂響,難道在半島的西邊海岸,還能遇到柏柏爾人的海盜嗎?!…」
昏暗的油燈,掛上底艙的艙壁。並不明亮的光芒,卻刺得底艙的男人閉上了眼睛。狹窄的艙室中一片狼藉,一股刺鼻濃郁的氣味,熏得人想要捂鼻。這個雜物間改出的「司令單間」,可真是糟糕啊!而更糟糕的,則是那個一臉蒼白、臉如瘦驢,靠坐在髒兮兮船板上的男人。他只有一隻耳朵,穿了三個月的衣服斑斑點點,散發著更難以描述的味道…
「Diamine!德拉科薩,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不需要你的憐憫!***過來做甚麼?外面他媽究竟發生了什麼?…」
「…哎!…咳!…這味道…咳!」
德拉科薩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靠近哥倫布,手也一直按在彎刀上。刺鼻的味道熏得他有些流淚,忍不住咳了聲,這才幽幽的說道。
「司令啊,我們的船太慢了,連逃了幾天,都沒逃掉…要被別人追上了…這一回,怕是大夥都熬不過了…」
「什麼!你們幹什麼吃的?一群蠢貨!…Vaffanculo!我早就說過!這艘該死的、破破爛爛的、慢的爬蟲一樣的破帆船,就是個卵大蒼蠅養大的蛆!它只會在海上蛆一樣的拱,根本比不上平松蠢鵝的那兩艘快船!…」
「Cazzo!去西潘古的時候,我都恨不得這破船觸礁沉了,然後換到另兩艘輕船上做旗艦!只有瞎眼的蠢驢,才會把慢吞吞的蛆船當寶貝!…」
「蛆船?卵大的蒼蠅,瞎眼的蠢驢?...」
作為聖瑪麗亞號的船主,聽到這種明里暗裡的嘲罵,德拉科薩臉上抽抽,原本憐憫的眼神,也重歸冷厲。他抿著嘴,捏緊彎刀的刀柄,任由哥倫布發泄罵了一通,直到對方再次質問。
「Merda!德拉科薩,我問你!追我們的究竟是誰?柏柏爾人的槳帆海盜船,也就短暫爆發的速度,半天就軟了,又怎麼可能追我們幾天?」
「司令,您猜對了…追我們的,不是那群伏擊搶掠的柏柏爾土狗…是葡萄牙人的海軍,正規的海軍…」
事到如今,德拉科薩也無需隱瞞什麼。他平靜的說出實話,然後握著刀,向著哥倫布靠近了一步。
「什麼?!葡萄牙人的海軍?他們為啥追我們?難道,女王和若昂國王開戰了?不應該啊…該死!德拉科薩你這條毒蛇!之前停船靠岸的時候,你難道狗膽包天,搶了葡萄牙人的村子?…」
「…沒。王國沒有和葡萄牙開戰。我們這點人手,又哪能搶葡萄牙人的村子?實際上,我一直很低調,連王室的旗幟都收起來了,裝成普通的商船…」
德拉科薩搖了搖頭,眼神又浮現出些許憐憫,些許愧疚。他無聲的抽著刀,又上前了一步。
「尊敬的哥倫布司令!我們探索新航路的消息,似乎是走漏了些風聲…恐怕有十多艘葡萄牙快船,在里斯本外海上拉網搜索我們…明天,最多後天,我們就得被他們捉住了…為了新航路的消息不走漏,為了王國和女王…我們每個人,都得緊緊的閉上嘴,緊緊的、牢牢的…」
「什麼!你把王室的旗幟收起來了?既沒開戰,又什麼都沒做,那你心虛的逃什麼?!」
哥倫布努力睜大眼睛,適應著囚禁中很少見到的光亮。由於缺乏肉食和水果,他的視力很是糟糕。這一刻,他似乎看不清德拉科薩的臉,也看不清對方抽出一半的彎刀。他那兇狠又執拗的眼神中,難得的有些茫然。他的聲音先是困惑,說著說著,又變成自信的激
昂。
「Merda!德拉科薩,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躲著葡萄牙人?新航路的消息,又為什麼要藏起來?這麼大的消息,又怎麼可能藏得住?…」
「上主啊!我是女王親自冊封的卡斯蒂利亞海軍上將!是我,我!我,唐·克里斯多福·哥倫布,榮耀的卡斯蒂利亞貴族,帶著你們這群沒腦子的蠢貨,發現了去往東方的新航路!…」
「這可是震撼
一千兩百六十一章 您永遠是我的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