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對方，哪怕是現在，也很少有這麼面對面相處的機會，聽著蕭九衣說話，帶著溫柔的意味，讓她放鬆不少。
只是隨即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負疚感。
說到底，都是自己惹的禍。
見她不說話，蕭九衣嘆了口氣道：「昔日……是我不好，只是當時有些魔障，所以才會犯下大錯，傷害了你們。」
可細想當時的情況，她能怎麼做？
難道先告訴對方，我需要推掉皇朝，殺了你們所有人，去打造一個葬魂峰來保護神州，所以你們安心的去死吧。
坦然同意，那是愚忠。
當年每個人都很努力，都在追尋自己的道路，他們陪著自己成長，陪著自己強大，自己這樣對他們，內心何其痛苦。
她本想讓凌薇走得毫無痛苦，卻因為有些下不去手，而失了手，讓凌薇察覺到了一切。
腦海中不經意浮現昔日她的神情。
最開始詫異，不敢置信，緊接著有些惶恐，有些慌張，過了一陣子，才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只是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蕭九衣心神一震。
所以她給了其他人選擇的機會。
同意，就坦然的去死，不同意的，她依舊會動手，不過卻逼得對方一直記恨自己，背負著這份罪孽前行。
她不怪魔皇，只怪自己不夠強，只能用這種方式延續神州生機。
只是覆水難收。
今日的凌薇，有昔日凌薇的影子，但更多的是另外一個人，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了。
蕭九衣真心希望，她能夠走出自己所帶來的陰影。
凌薇心裡有愧，見她這麼說，心裡反而更難受了，差點就想要張嘴說出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在自己。
還是溫珠兒察覺到有異，用身體碰撞了一下她。
凌薇這才醒悟過來，真要是說出這件事情來，自己怕是麻煩就大了，內心不由慌張起來。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壞人。
此刻內疚感不斷折磨著自己，讓她難以承受，眼淚在眼角打轉轉，看起來像個無主的小羊羔。
蕭九衣瞬間心軟了。
她遲疑了一瞬，這才說道：「不是，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有些東西落在了魔皇手裡，她老拿來氣我，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取回那件東西來。」
「我……」凌薇剛要張口。
蕭九衣已經忐忑的搶先一步說道：「你不要著急，也不要緊張，願意幫我就幫我一下，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
柔柔弱弱的凌薇，是她以前惹出來的事情。
昔日那個傢伙雖然算不上猖狂，但也絕對不是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這種深刻靈魂深處的恐懼，很難治癒。
她有些語無倫次，不斷想要表達自己沒有惡意。
兩個人隔了無數年，以這種方式面對面，顯然都有些慌亂。
蕭九衣的努力也沒有白費，看她慌亂的模樣，凌薇反而輕鬆了許多，覺得自己一直很害怕的蕭九衣，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她還沒開口，蕭九衣忽然說道：「就這樣吧，不用幫我了，我再想其他的辦法，珠兒帶她出去吧！」
說完，也不顧凌薇的看法，直接讓她離開這裡。
她顯然沒想到自己面對凌薇的時候，會慌亂成這個樣子，內疚感太重了。
所以不想讓她為難，也不想讓她冒險受罪，唯有從其他方向入手了。
溫珠兒送走了凌薇，緊跟著回來，她也覺得現在的師父有些好笑，不過因為一直跟對方近距離接觸，她才能明白蕭九衣的慌亂以及真心。
她剛才所說，怕是句句發自肺腑。
溫珠兒想起這事情來，也覺得有些難受，處在師父的立場，做了太多的錯事，她又不是那種能賣萌撒潑的人，不然揭過去還容易一些。
她乾脆上前一步，提醒道：「師父，我覺得要弄魔皇，靠別人是沒有意義的，她是皇者，你曾經也是，沒理由你就比她差呀。」
「你想說什麼？」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