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處聯繫。柏霜唉聲嘆氣,就這麼光著身子躺在沙發抽菸。事業上的打擊加上遇到那樣的邪乎事,讓他意志極為消沉。
許大志終於聯繫上了一位師父,那師父在電話里聽了他的敘述,也沒多說,只說了兩個字:「來吧。」
許大志趕忙帶著柏霜上路,柏霜心裡焦急,問許大志那是什麼樣的師父?
「道行非常高深。我是託了朋友,打了很多人情才找到。算你小子有福,這位師父經常不在家,在外面雲遊,今天讓我們趕上了。」
柏霜有氣無力地說:「靠譜嗎,別遇到騙子了。」
許大志氣的差點沒把他從車上攆下去:「人家師父可厲害了,法力高深。給你小子看病那是你的福氣。」
這位師父住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里,還是一處老式的筒子樓。兩人到了五樓,看到這家門上貼著發黃的倒「福」字,兩邊掛著積了厚厚灰塵的對聯。這還不算啥,在門楣那裡居然還懸著一把生了鏽的破鐮刀。
柏霜呵呵笑:「這師父真夠寒酸的。」
許大志也是第一次和師父打交道,心裡有點惴惴不安,這人靠譜嗎?不過推薦給他的朋友,信誓旦旦,說這位師父非常厲害,抓鬼降妖除魔圓夢,斬雞頭跳大神就沒有他不會的。
許大志輕輕敲敲門。時間不長,就聽裡面鞋響,門打開了。裡面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留著光頭的年輕人,他睡眼朦朧看著這兩位訪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打電話過來的,叫許大志?」
「對,對,是我。請問解鈴師父在家嗎?」許大志客氣地說。
那光頭年輕人讓開門,嘻嘻笑:「兩位進來說話,我就是解鈴。」
柏霜「嗤」一聲笑了,帶著濃濃的瞧不起。本來他不是這麼沒有涵養的人,可現在遇到這樣的邪事,心情鬱悶焦躁許多,一時控制不住自己。
解鈴明顯聽到了,可微微笑著,不以為意。
兩人跟著他來到客廳。這客廳的家居風格就有那麼點意思了,神龕供桌上供奉七盞蓮花燈,廳正中是一古老的八仙桌,桌旁是幾把老式藤椅。牆上掛著橫軸山水,日落江流,孤帆遠影,意境惟妙惟肖。
整個客廳的布置,帶著濃濃的中國傳統古風。家具簡約看似隨意擺放,其實俱在大象之中,極富層次,讓人看了心裡這個舒服。
柏霜和許大志論起來都是文化人,平時也愛好看個詩詞歌賦啥的,看到眼前這一古色古香的場景,都不禁點頭:「有點意思。」
這時,解鈴穿了一件上衣從裡屋走出來,哈哈笑:「兩位,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光著身子,有些唐突。」
解鈴這人非常隨和,許大志就愛和這樣的人交朋友,趕忙笑笑:「沒事,都是男人,怕啥。」
解鈴用個銅盆子洗洗手,取來一塊非常乾淨的毛巾擦了擦,臉色有些疲憊:「我剛從四川那邊回來,累的不輕,回家就昏天黑地睡覺。讓二位見笑了。」
許大志有心想問問他去四川幹嘛了,但畢竟還不熟悉,詢問也不禮貌。他便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我們昨天遇到些怪事,我這位朋友中邪了,所以想請解師父看看。」
「怎麼回事?」解鈴挽挽袖子。
柏霜苦笑著,把上衣脫了,把後背展示出來。解鈴走過來,俯下身細看看,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說道:「這應該是七爺的手印。」
柏霜和許大志面面相覷,兩人張著大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七爺的手印?啥意思?難道昨天那個莫名的怪影和眼前的解鈴還有什麼關係?
「七爺是……?」許大志問。
解鈴拍拍柏霜的肩膀,呵呵笑:「沒事,陰毒而已,好拔。你們昨天去哪了?東獄殿嗎?哈哈。」
柏霜聽他說沒什麼大事,一晚上的擔心頓時卸下,可又好奇,東獄殿是什麼東西?
解鈴沒急著解釋,而是搬來一套茶具放在八仙桌上。精美的玻璃壺加熱,裡面的水咕嚕嚕燒起來。他拿出兩個小瓷杯子,放在兩人近前,然後有條不紊地泡茶換水,透著一股氣定神閒的勁頭。
許大志越看他越喜愛,是的,喜愛。解鈴身上有一種很難言的氣質,說句不要臉的話,男人都想和他交朋友,女人都想成為他的情人。
第五章 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