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一個很平凡的男人,一米七出頭的身高,標準的身材,平頭,看起來有一股軍人的硬朗作風,不過看著妖姬的時候,他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容。
我們幾個坐在靠近大門的桌子上,卻聽見背後一桌上有幾個國字號第五組的女同事在聊天。
「不知道今天蔣天心會不會來?他和陳亞雪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嗎?」
「好像聽說過一點,蔣天心原本是喜歡陳亞雪妹妹的,不過之後他們好像一起完成了很多冒險的任務,漸漸生出了情愫。只是兩個人都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就沒有繼續下去。後來陳亞雪去十常侍臥底,蔣天心還在暗中保護過她好幾次。」
「是啊,只是兩個人一直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都覺得對不起陳亞雪的妹妹。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蔣天心雖然本事大,可是嫁給他不一定是幸福的事情。你們別忘了靈異圈裡一直都流傳的一句話,越是強者越是孤獨。這個白樺我聽說對陳亞雪很好,是個持家的男人,他們兩個結合,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我聽著背後桌子上的話,微微搖了搖頭,其實他們說的沒錯,越是強者越是孤獨,羅焱很孤獨,白骨很孤獨,司馬天很孤獨,所謂高處不勝寒,你爬上了頂峰,其他人便跟不上來。這也是為什麼戀心兒要執意在那個世界裡歷練三年的原因。
而大叔,其實也很孤獨,我一直覺得大叔是如同風一般的男子,本事高強,性格灑脫,一生浪跡天涯,快意恩仇。但是,誰能明白,浪子心中的寂寞和孤獨,沒人願意做浪子,只是生活逼著浪子漂泊。
我看著身邊空著的座位,大叔還沒來,他說過會來參加妖姬的婚禮,難道是食言了?
此時,一個國字號第五組的男同事走上司儀台,作為司儀主持婚禮,豪華的大廳此時燈光變暗,一束追光燈打在了妖姬美麗的臉上,一身白色婚紗的妖姬勾著牛老的胳膊,因為妖姬沒有父母到場,所以牛老客串了一把她的父親。
白樺有一些緊張,臉上的笑容有一些激動,雙手不斷地捏緊,看著妖姬在花童的撒花之中,緩緩走了過來,走向了白樺,婚禮進行曲響起,這一幕,其實很美。
任何婚禮,都是美麗的,因為這一刻是女人生命中最美的時候,她們將自己交給了一個男人,從此攜手相伴,不離不散。
很多人都拿著手機在拍照,鼓掌的聲音,歡呼的聲音,很響,氣氛和熱烈。
妖姬就這麼一步步走到了白樺的身邊,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到了司儀台上,男司儀裝扮成牧師的樣子,進行一個簡短的宣誓儀式。
男司儀問道:「白樺先生,你願意娶身邊的女子為妻嗎?不論她是健康還是疾苦,不論她是貧窮還是富有,不論她是美麗還是衰老,都不離不棄,永遠保護她呵護她。」
白樺笑著回答道:「我願意。」
此時,所有嘉賓都笑了,我卻一轉頭,看見大叔穿著一件帥氣的黑色西服站在了門口,他將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皮鞋鋥亮,乾淨的如同一個文弱的書生,帥氣的如同明星,他站在大門口,卻沒有走進來,看著司儀台上的陳亞雪,臉上卻沒有表情。
此時男司儀問道:「陳亞雪女士,你願意嫁給身邊的男子為夫嗎?不論他是健康還是疾苦,不論他是貧窮還是富有,不論他是英俊還是衰老,都不離不棄,永遠陪伴他照顧他。」
這一刻,妖姬卻沒有馬上回答,她忽然轉過頭看向了大門口,如同有感應一般,只是,這時候大門前卻空無一人。
我走到大門口,看見大叔站在門背後的陰影里,無聲無息。只是他身上的悲傷,我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即便他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大叔很難過。
而此時,我們聽見陳亞雪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來:「我願意。」
黑暗中,我看見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了大叔的側臉,大叔,還是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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