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中震顫錯愕的情緒。
待到龔老發泄完心頭憤怒的情緒後,便看著安江,沉聲道:「這件事情,你告訴省紀委和省委領導了嗎?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早點兒拿出來?」
「我向申書記進行了匯報,李書記那邊暫時還沒進行匯報,因為除了這一紙遺書,還沒有確定的證據,所以暫時還沒拿出來。其實,如果您老和各位老領導們今天不來的話,我應該會在今天拿出來。」安江緩緩道。
龔老聞言,讚許的看了安江一眼,眼底還流露出一些慚愧。
他知道,安江這麼做,是給他和那些老幹部們留足了面子,否則的話,若是安江等到今天他們這些人跟關家演了一齣戲之後,再把這一紙遺書給拿出來,那到時候,他們這些老同志的臉怕都是要被打地啪啪響。
自詡覺悟很高的老幹部,結果竟然替一群瞞報重大礦難事故的蠹蟲們張目,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要被人罵他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老糊塗?!
那時候,一世英名可就算是盡數毀掉了!
「你的想法,以及做事的思維都很成熟,可是,怎麼會一定要想著在這個關口來揭蓋子呢?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你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揭開了蓋子,露出的就是華中的屁股!到時候,你便是官場上的異類!或許,你是賀老的外孫不假,可是,這個金字招牌也並非是萬能的!」
與此同時,龔老沉默良久後,向安江誠懇的緩緩道。
「這件事情,我的確考慮過。」安江灑脫一笑,望著龔老笑道:「龔老,您不覺得,這種所謂的敏感,其實有些過火了嗎?真正的敏感是什麼,是讓老百姓知道你明明該做什麼的時候,卻沒有去做!」
「而且,我們因為這種因為處在敏感時間點,所以選擇欺上瞞下的事情還少嗎?我們不說遠的,就說近一點兒的,雖然說歷史無法假設,可是倘若江城當初在一開始時沒有因為所謂的敏感時間節點去做一些錯誤的行為,不說那種全世界都慌了、惟獨江城不慌的話,現在的情況會是什麼樣呢?」
「敢於去直面錯誤、承認錯誤、改正錯誤,這才是黨員真正該有的勇氣!時代不同了,消息的擴散速度比原.子.彈爆炸的速度還快,這個時代,人人都是媒體,防不住、堵不住,自己不承認,被人抓到了再承認,那才是要被戳脊梁骨、要被老百姓罵娘的!」
「所以,我不認為做了一件該做的事,我就成了異類!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覺得,現在的官場未免太悲哀了!而且,我也希望,我這樣的異類以後能夠越來越多!如果這個世界需要異類,就從我安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