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中。
隨著一道身影猛地一晃,架在秦老爺子脖頸上的長劍,驟然泛起了刺目寒光。
噗嗤!
鮮血飛灑。
正嚎啕大哭的秦鶴年身軀猛地一僵,就感覺面龐濕潤,濃郁的血腥味撲進鼻腔。
他沒敢抬頭,顫巍巍的抬起右手抹過臉龐,入眼,一片殷紅。
「啊!」
秦鶴年腦子裡嗡的一片空白,痛苦的仰頭大叫了起來。
砰嚨!
秦老爺子應聲倒在了血泊中,再無半點生氣。
另一邊,陳東手持長劍,劍尖指地,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流淌到劍尖,最終滴落到地面。
短短一瞬,陳東揮劍卻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噹啷啷!
他丟掉了手中長劍,冷目看向崩潰的秦鶴年「帶走,明日,我要完成一切交接。」
「好,好,好!」
秦鶴年臉色蒼白,臉上混雜著血水和淚水,一連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好字。
隨即,他踉蹌起身,背起了秦老爺子,撿起長劍,緩緩地朝會客廳外走去。
夜風蕭瑟。
燈光將秦鶴年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陳通,將這裡收拾一下,另外,安排人明日交接秦家產業股份。」
「明,明白,少爺。」
陳通恍然失神,驚醒後,急忙低頭應聲。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離開的陳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剛才的一幕,從頭到尾陳東展露出來的磅礴殺意,讓這位西蜀陳家辦事處的總領事都毛骨悚然。
秦家壽宴上,他隨陳東一同前往,陳東的表現已經讓他咂舌,可他現在才猛地醒悟,和剛才一幕比起來,陳家壽宴上的陳東,其實已經很內斂了。
良久,陳通目光落到了地上血泊,喃喃自語「這,真的是流落在外二十幾年的少爺嗎?」
陳通管控著西蜀一境,這一代的陳家繼承者,他見過很多,但沒有一人,能讓他如此驚駭,甚至是心生恐懼。
一邊是陳家內部精英教育出的繼承者,一邊卻是流落在外被陳家人稱作「野種」的繼承者,兩者的差距,陳通的閱歷,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房間。
陳東卻並未入睡。
而是鄭重的讓崑崙找來了香燭,在房間客廳里架起了一個簡易靈堂,供奉上了李蘭的相片。
「媽,是兒子不孝。」
陳東跪在了地上,將杯中酒緩緩地灑落地面,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當頭抬起的時候,眼中卻已經泛起了淚光「兒子為了爭奪陳家家主之位,連您的仇,也不能報的徹底。」
說完,又將杯中酒灑落地面,再次三個響頭。
接連三杯酒,三跪九叩,陳東卻並未起身,而是看著李蘭的照片,悄然落淚,牙齒將嘴唇咬得滲血,都不曾發出半點哭聲。
整個西蜀豪門都關注著秦家一切。
當秦鶴年背屍離開蜀山山莊的時候。
西蜀豪門,徹底驚炸了!
與此同時,一場風暴,在夜幕中飛快的聚集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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