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
風哭雪嚎。
茫茫雪原上,枯寂肅殺。
火光搖曳,印照著一道道渾身殺意的人影。
他們的甲冑早已經破爛斑駁,其上浴血,在火光印照下,透著滲人的猩紅。
而在他們的腳下,卻是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將地面染紅,也融化了積雪。
顯然這裡,剛剛經歷了一番廝殺。
不過與鎮疆城的驚天動地,人間煉獄相比,這處小戰場卻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收拾戰場的時候,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這讓剛剛經歷過廝殺的這處戰場,格外壓抑滲人。
嘩啦啦
殺豬匠甩了甩殺豬刀,其上殘留的鮮血頓時流淌了一地,顯露出了暗紅到近乎發黑的刀體本身顏色。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又習慣性的將手上的鮮血擦拭到肚皮位置的衣服上。
然後轉頭看向鎮疆城的方向。
昏暗天穹下,那個方向,火光通天,明滅不定。
甚至隱約間能聽到喊殺聲。
「但願能守住吧,事關域內域外國運之戰,不得懈怠半分,也不知道集團那些崽子,有沒有盡心盡力的把豬肉等資源送到鎮疆城,要是不盡心,老子回去就把他們當豬宰了!」
殺豬匠林世崇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夾雜著鮮血的唾沫。
緊跟著,又氣喘吁吁的喘著氣,憤憤地臉上露出了疲憊之意。
周圍的大雪龍騎軍紛紛朝他看來,冷漠的臉上掩藏不住震驚和敬畏。
三天時間!
從大戰爆發到現在,將近三天時間!
沒有過往戰爭的前期相互試探,戰爭一爆發便直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而他們身為遊騎兵,被霍震霄派遣到城外,游弋阻截意圖穿越邊疆線的聯軍戎伍,也整整鏖戰了三天時間!
正如霍震霄所料,這三天時間,意圖穿越邊疆線的小股聯軍部隊,在這茫茫邊疆線上,如同過江之鯽。
不論哪支小隊,都不曾有半點休息時間。
一場戰鬥結束,就要趕赴另一處地方巡邏,唯一的休息、進食時間,也是在馬背上進行。
拋開戰鬥烈度不談。
單單是煎熬三天,不眠不休,這本身就是一件無比疲憊的事情。
更遑論,殺豬匠早已經過了花甲之年。
在大雪龍騎軍們的眼中,已經是遲暮老前輩了!
再加上高強度的廝殺,饒是大雪龍騎軍們也有些支撐不住。
但這位老人依舊還在堅持!
且在整支五百人小隊中,一直如同定海神針一般!
身為隊伍中的頂尖戰力,每次搜捕到聯軍小隊的時候,都立刻化身殺神,手提短刀,直接裹挾著惶惶殺意和剛猛氣勁,衝進了聯軍小隊中,大殺四方。
哪怕對方是數倍於己!
毫不客氣的說,是殺豬匠在每次的戰鬥中,吸引了絕大部分火力,而麾下的大雪龍騎們,只需要聽從上級指揮進行衝鋒收割。
如果沒有殺豬匠的存在,這隻小隊在這等密集程度的戰鬥下,恐怕早已經耗得不剩一兵一卒!
「前輩,休息一下吧。」
小隊統領走了過來,憂心的看著殺豬匠。
三天鏖戰,整支小隊都有些不堪重負。
身為頂尖戰力,更應該保存好,一旦失去了這位頂尖戰力,那這支小隊的存留時間也不長了。
「你看我像是要休息的樣子?」
林世崇眉頭一豎,腰背一挺,一揮手中的殺豬刀:「看到老夫手裡的殺豬刀了嗎?老夫殺豬的,這三天砍死的人還沒老夫一生殺的豬多,不用休息,收拾戰場後,立刻奔赴遊走!」
殺豬的,和眼前的這位殺神,明明該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偏偏,卻集合到了一種人身上。
這讓這位統領有些恍惚,不過對於這種強者,他除了仰望敬重,也不敢有絲毫微詞。
當即他便是點點頭:「我們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