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仰起剛湊過來,就看見空落落的朋友圈,說了聲奇怪,難道刪掉了?然後立馬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明明還在啊,有些吃驚地對陳路周說:「我靠,她把你屏蔽了啊?你倆吵架了?」
陳路周懶得跟他解釋,這事兒也沒法解釋,難道說他不讓親,她就生氣了?於是只能含糊地嗯了聲,然後拿過他的手機刷了一遍徐梔發的九宮格照片,結果發現談胥也去了,難怪這幾天樓上都沒聽見有動靜,朱仰起見他臉色寡淡,嘴角冷冷地繃著,於是解釋說,「我問了,是他們班的畢業旅行。」
陳路周哦了聲,「馮覲也混進她們班了?」
「那狗是自己正巧也想去,一聽他們班要去長白山,立馬就舔著臉說給他們當免費攝影師,蔡瑩瑩二話不說給他拉群里了,現在攝影師到哪都搶手好吧,你要不跟她吵架,這次帶的估計就是你了。」
「得了吧,你當這是什麼美差呢,我還要洗洗乾淨跟人競爭上崗。」陳路周語帶漿水地將手機重重拍回朱仰起的胸口。
我說要洗乾淨嗎,朱仰起狐疑了一陣,然後忙托住胸口的手機,「我怎麼聞著一股酸味呢。」
「滾。」
陳路周懶懶散散地丟下個字,走上場去熱身,撿起地上的球,隨手拍了兩下,就扔了個三分球,嘭一聲,輕輕鬆鬆進了,他沒動,冷眼傍觀地站在三分線外,料定會進似的,就等靠近籃筐的朱仰起撿球,有點隔岸觀火地意思,說了句。
「攝影師而已,我說了,男朋友都隨便她交。」
話是這麼說,球場上陳大少爺還是帶了點脾氣的,後半場才匆匆趕過來的姜成看陳路周今天這球打得前所未有的凶。他以前雖然拽歸拽,也就因為這長相和氣場拽,人格外好說話,被人撞到壓根不會說什麼,今天其實也沒說什麼,就不陰不陽地諷刺了對方兩句,「兄弟,眼神不好要不上醫院給你配個眼鏡去?第三腳了啊,踩上癮了是嗎?」
這人他們也不認識,但經常在這打球,男生打球就是這樣,叫不齊人就在球場上隨便碰,碰上聊得來的還能成為朋友,聊不來的估計打一次以後也不會叫了,加上又是一幫年輕氣盛的男孩子,所以在球場起衝突是家常便飯。但陳路周從來都不是那個主動挑事兒的人。
所以姜成聽他說完,有些出乎意料地看著朱仰起,無聲地問了句:「他嗑火藥了啊?」
朱仰起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表示,想了個委婉的解釋,大概是吃方便麵的時候,發現自己面被人拿走了,就剩下調料包了。
那可真夠倒霉的,姜成同情地說。
但陳路周也是真倒霉,碰上個刺頭,對方這兄弟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在場上大約是見他們這邊人多,他沒說什麼,打完球之後,突然叫了幾個人過來,二話不說把陳路周圍住了。
陳路周但凡遇上這種場面,也是被人問題目,或者別人找他對答案。所以他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瞧那幾個社會哥長得操之過急的樣子,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要打架。
打架這事兒朱仰起和姜成熟啊,這邊球場相對來說比較亂,來得不只是學生,還有挺多愛鍛煉、挺養生的社會老哥,魚龍混雜得很,天天幾乎有人打架,派出所有時候隔幾天就得往這跑一趟,反正一句話不對付就拳腳相向。要不是一中球場這幾天閉館,陳路周他們也很少來。
看他們陣勢訓練有素、壁壘森嚴,眼神里都藏著一股森然的寒氣,起頭也社會哥此刻正一邊朝他過來,一字一句地跟他秋後算賬,「兄弟,是你要送我上醫院看眼科是嗎?」
一般這種球場上的小糾紛,就見過一面的人,下了球場都找不到人了,因為一換掉球衣泯然眾人,基本上就認不出誰是誰了。
但陳路周幽幽嘆口氣,長得帥就這點不好,套上外套還是被人一眼認出來了。
他心想,這事兒估計用嘴解決不了了,以後得去紋個身,下次碰到這種人直接亮出他的紋身,我是龍哥的人。但這頓揍好像逃不了了。
要是直接告訴他們,打人別打臉,下手會不會輕點?
朱仰起知道他在想什麼,陳路周這人其實最怕麻煩,能動嘴的一定不會動手,而且還怕疼,小時候跟他一起去打疫苗,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