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望著天花板再無半點睡意。
他問她,到底想要什麼?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啊!
她到底又在做什麼呢?
她把他叫來,瘋狂過後,又把他趕走。
他的味道,他的溫度還在這裡,室內的暖氣更是讓她的額頭冒汗,可她的心卻冷得怎麼也捂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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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裡,賀政哲揉了揉眉心,撥通了陸懷遠的私人電話。
「遠,筱晴最近在工作上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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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下來時,助理已經等候多時,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一起往辦公大樓而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公事,在進入電梯前,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賀生,您脖子要處理一下。「
說話時他語氣波瀾不驚,但卻下意識地低下眼。
賀政哲先是一怔,隨後意識到什麼,伸手摸了摸左邊脖子的位置。
那地方是她咬的,下嘴非常之狠。
「賀生?「
見他不出聲,助理又確認一遍。
賀政哲回神:」算了,沒事。「
助理摸摸鼻子,既然他都說沒事,那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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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24個節氣中的最後一個,也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
昨日的s城,天氣還暖和十足,陽光燦爛,完全沒有深冬的天寒地凍,但不過是半夜的光影,隨著冷空氣的降臨,溫度瞬間比前一日降了10度,夜半三更的細雨更是讓處於室外的人有種凍入骨髓之感,而68樓臥室里卻是溫暖如春。
葉臻迷迷糊糊地醒來,屋裡一片靜謐。她動了動在柔軟又暖和的被窩裡的手,才發現她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昨晚抱著她睡一個晚上的人已經不知幾時起床。
她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起來,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
窗外細雨紛飛,鱗次櫛比的高樓都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氣。
她推開落地窗,伸出潔白的手掌瞬間便可感受到冷空氣的威力,真的是又濕又冷。
她趕緊將手收回來,關好窗,轉身回去拿手機打電話給妹妹,叮囑她記得添加衣物。
昨晚從會所回來,他沒有帶她回陸家,而是直接回到了公司頂樓。
掛了妹妹電話,她披了件外套出去找人。
健身房,室內高爾夫場地,甚至游泳池都不見他人,她又來到書房依然不見。
「這麼早去哪了呀?」
她的手輕輕滑過書桌的邊沿,正欲往離開時,指尖卻碰到了一個文件夾,她下意識地看轉頭看了眼,然後鬼使神差般拿了起來,翻開……
一份份調查記錄、交易記錄,還有一張張觸面驚心的照片……
葉臻像是被電到一般,猛地將資料扔回桌上,雙手緊緊地按著胸口,平復內心的震驚。
抬起頭時,陸懷遠正靠在門外看她。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又看了她多久?
「對不起,我沒有偷看的意思!」她咬著唇,清澈的眼底閃爍著震驚、慌亂與不安。
陸懷遠看著她,暗暗吐出一口氣:「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如果我不想讓你看到,你能看見?」
他說著,走到她身前,低首看她。
她抬臉,回視著他:「這些資料,你打算……」
「約羅依蓮,跟她談。」
葉臻咬著唇:「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剛收到消息,有人將工廠私自加大產量貼牌低價銷售的事情告發到m國萊寶那邊。羅依蓮根本不打算再給你們時間考慮。」
葉臻震驚得瞪大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打算賠上葉氏的聲譽也要將她跟清雨拖下水嗎?
「她要先聲奪人,取得m國那邊的授權追究責任,我們若是沒有更好的對策,就只能落她於下風,到時就算你父親出面也沒有辦法,董事會那邊一定會要求他做出合理的處理方式,為了安撫他們,逼不得已他也只能妥協,對外還能落個大義滅親的名聲。不得不說,羅依蓮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葉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