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想和二姑娘說。」
可他到了馬車跟前,卻遲遲沒能開口,反倒是車裡的人先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外頭是誰?怎麼了?」
謝淮安咳了一聲,很想和謝蘊說一聲抱歉,若非他們在龍船上太過大意,被人當了棋子,謝蘊也不會成為那麼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以至於如今舉步維艱。
可相比較於謝蘊所遭受的,他說的抱歉再多又有什麼用?
「堂兄?可是你?」
謝蘊卻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謝淮安攥了攥拳,壓下了複雜的思緒:「二姑娘,唐大當家真的給您解了毒嗎?我們可要去北地和家主夫人會和?」
父親母親……
謝蘊睫毛不受控制的一顫:「不著急,明天……先找個隱蔽些的林子歇幾天吧……」
最好是個風水好,適合下葬的林子。
謝淮安顯然沒有想到哪裡去,答應了一聲便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走,謝蘊本想問問他有什麼信使,意識卻不受控制的昏沉下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天氣似是不大好,謝蘊打開車窗沒能等來陽光,倒是等來了薛京。
「姑姑安好。」
謝蘊循聲側過頭去:「睡得可好?多謝你肯……放過我。」
薛京有些失望,卻仍舊老實回了話:「睡得尚好。」
話音落下他才提起另一件事:「姑姑想了一宿,還是不打算改變主意嗎?」
「這是……最好的。」
薛京嘆了口氣:「那,薛京可能問一句,姑姑打算去哪裡?」
「天涯路遠……後會無期。」
這就是拒絕了,薛京垂下眼睛盯著自己腳上的靴子看了又看,才輕輕應了一聲:「如此,告辭。」
謝家三人連忙上前來駕馬車,卻剛剛轉身,就聽見有雜亂的腳步聲自遠靠近:「那林子裡昨天有人點火,肯定有古怪!」
那是蜀中口音,謝淮安瞬間想到了昨天看見的那枚腰扣,頓時戒備了起來。
不多時,一群粗野漢子出現在視野里,瞧見謝淮安等人時從懷裡掏出幾張畫像比對起來。
「沒錯,就是他們,那馬車裡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砍了他們的頭回去領賞!」
一群人說著就要衝過來,走近了才看見他們三人身後還有幾十個漢子,腳步立刻頓住。
「你們是那條道上的?想活命就別多管閒事。」
暗吏握緊刀柄:「司正?」
「別讓他們靠近馬車。」
至於其他的三個人,他雖然沒說要怎麼辦,可意思卻十分明顯,不必管他們的死活。
暗吏們會意,不多時便不動聲色地將三人驅逐出馬車旁邊,眼看著三人身上血口子一道道增加,渾身都被血色侵染,卻愣是動都不動一下。
謝蘊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人追來了是嗎?堂兄……謝州?謝鳴?你們怎麼樣?」
薛京緩步上前:「姑姑莫驚,他們沒事。」
廝殺中的謝淮安側頭看了過來,可就是這走神的片刻就被人一刀砍在了胳膊上,幸虧躲得及時,否則這條胳膊就要沒了。
三人拼盡全力,終於將人盡數斬於刀下,謝鳴渾身浴血,看著薛京的目光幾乎要冒火:「死太監,你竟然見死不救……」
謝淮安再次拉住了他:「保護二姑娘是我們的事,不必指望別人,我們走。」
他抬手就要去拽馬車的韁繩,頸側卻被貼上了鋒利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