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了扶手上,語氣不自覺弱了下去:「蕭寶寶,你真該慶幸她沒有出事,不然朕會讓整個蕭家為她陪葬。」
蕭寶寶不敢置信地看過來:「稷哥哥,你胡說什麼?」
她搖著頭,對殷稷會說出這種話來很是抗拒:「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嚇唬我,我們是一家人啊,你不可能為了個外人……」
「一家人?」殷稷將被蕭寶寶抓住的衣擺硬生生拽了出來,「你捫心自問,你蕭家當真有把朕當成一家人嗎?」
蕭寶寶下意識要點頭,可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想起了之前祁硯告訴過她的話,他說蕭家的所作所為是在挾恩以報,是在威脅殷稷……那真的是威脅嗎?
她從來沒那麼覺得,可現在面對殷稷的問話,她卻沒辦法點頭,如果家中兄長不順從她,她會怎麼樣?
好像也不能怎麼樣,最多不過生個悶氣罷了,可殷稷呢?
她會拿蕭家的恩情說話,會拿當初照顧他的情誼說話……一家人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心裡真切地恐慌起來,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對殷稷很好,可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她以為罷了。
而這份不好,連旁觀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身在其中的殷稷自然更加明白,興許真的如祁硯所說,蕭家和她的所作所為,早就讓殷稷忍無可忍了。
「稷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你了,我改好不好?我也不會再去欺負謝蘊了,你別生氣,你別和我生分……」
她苦苦哀求,眼裡都是忐忑和不安,可面對她的楚楚可憐,殷稷臉上卻沒有絲毫憐憫,他冷漠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朕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動她,是你自己不聽,來人……」
他下巴微微一抬,指向蕭寶寶:「送她回京城,褫奪封號,幽居昭陽殿,無詔不得出。」
蕭寶寶驚恐得瞪大了眼睛,幽居昭陽殿,無詔不得出……這麼處置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
她徹底慌了,眼淚奪眶而出:「稷哥哥我錯了,你別這麼對我,我受不了的,我受不了的……」
殷稷卻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聲音厭厭:「拖出去。」
禁軍立刻上前,抓著蕭寶寶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