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完全不敢抬頭,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今天一定是他們沒睡醒,才會看見一向睥睨天下的皇帝陛下被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姑娘管教得服服帖帖。
可有人卻也因此生了旁的心思,原來皇帝好的是這一口,怪不得後宮加迎春殿那麼多人,都沒能入皇帝的眼,是用的方法不對啊。
也是,皇帝這些年威嚴日盛,一個眼神都能唬的人不敢喘氣,怎麼可能會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皇帝?那不是不想活了嗎?
今天可真是發現大秘密了。
宮人們心思各異,兩人誰都沒有理會,殷稷厭食已久,這才恢復胃口沒多久,謝蘊也不敢讓他多吃,算著差不多了也就停了筷子。
殷稷意猶未盡,可肚腹中傳來的飽脹感讓他不得不作罷。
「下午皇上再添一頓小食可好?」
殷稷眼睛微微一亮:「朕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想讓我答應,得給點好處吧?」
謝蘊哭笑不得:「這是為了你好。」
「不聽,沒有好處免談。」
謝蘊被這副耍無賴的樣子氣得直想笑:「那你要什麼好處?」
「陪我喝兩杯吧。」
謝蘊有些意外,這麼好打發?
宮人端了酒上來,殷稷輕輕和她碰了下杯,語帶遺憾:「如果這是交杯酒就好了。」
原來是在說成婚這件事,謝蘊懶得理他,仰頭灌了進去,殷稷似是還想再開口,恰逢玉春回來稟報。
「皇上,眾位大人都到了。」
謝蘊立刻放下了杯子:「政務要緊,民女就不打擾了。」
她抬腳進了內殿,聽見身後殷稷跟著走了過來,連忙將他推了回去,等看著人回到了椅子上這才笑起來。
她關了門,靠在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自己的身體,許是外頭的說話聲細細碎碎的太過催眠,她不多時就歪在榻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有人開門進來了,她心裡知道是殷稷,試圖睜開眼睛,可這一掙扎才發現有些醉意上頭,剛才那杯酒竟然如此之烈,她索性不再動彈,由著自己沉在這醉意里。
殷稷也沒有驚擾,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才翻身上了軟榻,將她輕輕攏進了懷裡。
她本以為這個午覺會睡得很安逸,可殷稷卻忽然開了口,說的都是些閒話,謝蘊迷迷糊糊的給出了回應,本以為殷稷說兩句就會消停的,可他的話鋒卻忽然變了:「謝蘊,告訴我實話,這三年你到底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