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天話,已經出了一身汗,眼見殷稷談興正盛,只好看了眼不遠處的涼亭:「皇上,龍體為重,不如去亭子裡談吧。」
殷稷擺擺手:「不妨事,朕還不將這點日頭放在眼裡。」
祁硯一噎,也不好再堅持,只能斟酌著推薦了幾個人,他語速有些快,恨不得說完就走。
然而殷稷卻不依不饒,問完一個又一個,喋喋不休的樣子,祁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抽了什麼風。
他被曬得頭暈眼花,按捺不住地再次開口:「皇上,咱們換個地方聊?」
殷稷仿佛長在了地上一樣:「這裡就很好。」
祁硯一口氣堵在胸口,這裡到底哪裡好?
他有些扛不住這太陽,可殷稷不走,他也不能扔下皇帝自己跑,只能咬牙硬撐,冷不丁看見殷稷手上提著把傘,眼睛頓時一亮:「皇上,你這傘……」
能不能借臣遮一遮陽?
殷稷低頭看了一眼,隨即當著他的面把傘藏在了身後:「什麼傘?」
祁硯:「……」
他上輩子做了什麼孽,要遇見這麼一個皇帝!
他氣得轉身就走,殷稷在後頭喊了他兩聲,他只當自己聾了,根本沒聽見。
殷稷嘖了一聲,這祁硯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連他這個皇帝都敢給甩臉子……罷了,看在他能做事實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可是,謝蘊今天是不是來得太慢了?以往這個時辰早就該回來了。
他探頭往來路上看了一眼,還是空蕩蕩的不見人影,他心裡有些納悶,冷不丁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瞬間變了——謝蘊不會今天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