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都寫著不提也罷。
若是翻了這麼久的醫書能找到些什麼線索那也就罷了,可他如今仍舊兩眼一抹黑,半分相關病例都沒找到。
「慚愧,慚愧啊。」
謝蘊仍舊道了謝,眼底卻有暗光閃過:「太醫可曾向張院正借過醫書?他家學淵源,說不得有什麼珍藏。」
說起這個廖扶傷氣不打一處來:「張院正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登門拜訪過幾次,都無功而返,今日倒是在含章殿看見了他,他卻說是家傳秘辛,不傳外人。」
他說著嘆了口氣,雖然氣惱對方的小氣,可畢竟是人家的家學,不願外傳也情有可原。
「姑姑放心,我會繼續鑽研。」
「那就仰仗太醫了。」
謝蘊嘆了口氣,目送人出了門,眼見幽微殿大門合上她才抬手摸了下小腹,廖扶傷是指望不上了,他人品醫德再好,終究也是力有不逮。
可真的要讓張唯賢試一試嗎?
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對方那些言辭不值得相信,不然再等一等?
她猶豫著下不了決定,正準備再去後院看一眼雪人,順帶讓自己冷靜冷靜,可剛走到半路眼前卻忽地一黑,隨即一陣天旋地轉。
她栽倒在雪地里,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知覺,身上卻並無異常,不疼也不冷,唯有她身邊一口濃稠的的將雪地都染黑了的血猙獰刺目的存在著,彰顯著剛才發生的事不是她的錯覺。
「又變了……」
她低語一聲,先是五臟俱焚,又是口吐黑血,如今又變成了毫無預兆的暈厥。
「到底是什麼毒啊,怎麼能一變再變……」
她看著自己紫色越發濃郁的指尖,心口生出一股悲涼來,她現在怕是除了相信張唯賢,已經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