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些心虛的咳了一聲,努力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興許是花枝剪得不好,自己掉了……扔出去吧。」
玉春應了一聲,心裡有些可惜,這梅枝剛才瞧著長得是真好,方才謝蘊姑姑一聽有梅花也十分高興,要他拿到跟前去賞一賞,哪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嘆了口氣,拿著花瓶往外走——
「留著吧,好歹是一番心意。」
謝蘊忽然開口,語氣里透著幾分不舍,聽得殷稷的臉立刻拉了下去。
但他也沒開口反駁,只黑著臉在軟榻上坐了下來,但心裡越想越氣,便又從軟榻中間挪到了床尾,盡力拉開了和謝蘊的距離。
謝蘊等了等,沒見他來牽自己的手略有些意外,睜著無神的眸子四處轉動:「殷稷?」
雖說心裡還是酸溜溜的,可殷稷卻實在看不得她這幅找自己卻找不到的樣子,一個呼吸都沒撐到便又湊了過去:「這裡。」
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等明天蕭敕一抓到,我就帶你去謝家,給你折一支比這更好的,有什麼好稀罕的……」
謝蘊微微一怔,這話怎麼聽起來古古怪怪的?
莫非這梅花……
「玉春,拿出去吧。」
謝蘊再次開口,殷稷的語氣肉耳可聞地輕快起來:「不要了?」
謝蘊好氣又好笑,確定玉春出了門才開口:「花苞不是都讓你薅禿了嗎?還不如送去御膳房當柴火燒。」
殷稷僵了僵,雖然幹壞事的時候挺痛快,可顯然沒想過如果被拆穿了該怎麼辦,他尷尬地沉默了下去,片刻後輕輕咳了一聲:「外頭好像有人找我了,我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他還不忘將謝蘊往床榻裡面推了推,而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內殿。
謝蘊聽著那有些慌亂的腳步聲,靠在窗台上笑得彎下了腰,不知道殷稷剛才被拆穿的時候臉是不是紅了,好可惜啊,看不見……
她惋惜地嘆了一聲,蟲爬感卻在這時候突兀地自肩甲處蜿蜒開來,她渾身一抖,猛地抬手捂住了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