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皇帝還真是不好女色。
可這麼說也不對,先前謝蘊沒受罰的時候,幾乎是每日裡乾元宮都是要熱水的。
若說他是喜歡謝蘊才如此有興致,可他對謝蘊卻又從來都沒有好臉色,動輒苛責。
蔡添喜心裡嘆了口氣,可能真的是他年紀大了,明明以往對人心十分通透的,現在卻是不管怎麼用心琢磨,都猜不透殷稷絲毫。
果然聖心難測啊。
他嘆了口氣,冷不丁瞧見殷稷停下了腳步,連忙也跟著停下,心臟卻還是跳了一下,得虧看見得及時,不然就得撞上去了。
可殷稷雖然停下了,卻又沒做什麼,就那麼佇立在黑暗裡,無聲無息的。
蔡添喜有些摸不著頭腦,冷不丁想起殷稷剛才喝的那些酒來,雖然說是助興的酒,效力不會太大,可皇帝畢竟年輕力壯,這太后又不是皇帝的親娘,說不得會為了成全惠嬪而下重手。
他擔心起來:「皇上?可要傳謝……」
話到嘴邊他猛地頓住,雖然乾元宮近在眼前,傳謝蘊伺候是最方便的,可畢竟人在受罰,而且最近每每提起她,皇帝的臉色都不太好,所以猶豫過後,蔡添喜嘴邊的話還是變了。
「可要擺駕長年殿?」
殷稷抬手揉了揉眉心:「良嬪嬌弱,朕醉酒之下難免會傷人,回乾元宮吧。」
蔡添喜連忙應聲:「那奴才挑個老實的宮女過來……」
殷稷腳步一頓,臉色有一瞬間的詭異,隨即冷笑出聲:「不是有現成的嗎,何必再找旁人?她總得有點用處吧?」
蔡添喜從他話里聽出一絲嘲弄,直覺謝蘊這一宿不會好過,卻一個字也不敢勸,正要遣人去傳謝蘊,一抬頭卻見殷稷大踏步往偏殿去了。
偏殿的門昨天才封上,皇帝親自下的令,這門窗封的自然十分結實,除了一個送飯的小口,連一處透光的地方也沒有,這麼看著活像是一座牢籠。
蔡添喜心裡不由一緊,只是站在外頭看一眼他都覺得壓抑,裡頭的人該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