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像是知道唐停之前去做什麼了。
可現在不是談私事的時候。
「臣覺得這地圖是可信的,皇上覺得呢?」
殷稷將思緒從私事上抽回來,他抬手揉了下額角:「拓一份地圖帶著吧,可作參考,不能盡信。」
關培躬身應聲,拿著地圖匆匆走了,此時天色已經亮了,關宅逐漸熱鬧起來,來往的下人見議事廳外頭站著一排排的禁軍,就知道這是來了貴客,十分識趣地繞了過去,並沒有人來打擾。
可殷稷現在得見一見謝英。
他瞥了眼謝濟:「舅兄,去請一請姨姐吧,朕要住進來,總要打聲招呼。」
謝濟腦仁不自覺跳了兩下:「皇上稍後,臣這就去見阿蘊,興許您不用住進來了。」
他也不等殷稷再說什麼,轉身匆匆往行宮去了,大約是皇帝一夜未歸,讓人察覺到了不安,整座行宮的氣氛都有些沉凝,蔡添喜正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顯見是在等人,聽見腳步聲連忙抬眼看過來,瞧見是他失望的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謝侯,您來得正好,這皇上一宿未歸,謝姑娘也不肯說人在那,老奴實在是著急。」
「公公安心,只是臨時出了點事,皇上才去了關宅商議要務。」
蔡添喜鬆了口氣,雖然知道事情絕對沒有謝濟說的那般簡單,可也識趣地沒有追問。
「阿蘊可醒了?我想見見她。」
蔡添喜躬了躬身:「勞煩謝侯稍後,奴才這就去問問。」
他轉身顫巍巍到了門口:「姑娘,謝侯來了。」
裡頭頗有些安靜,片刻後謝蘊的聲音才響起來:「請兄長進來吧。」
雖說離得這麼近,謝濟應當是聽見了,可蔡添喜還是請了一聲,又去泡了熱茶來。
「皇上去了你那?」
謝濟一進門謝蘊便開了口,聲音淡淡的,仿佛並不意外他會來,手裡還在寫著什麼,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抬。
「不曾,我也是借居,哪有地方收留他,他住在關宅了。」
謝蘊提筆的手一頓,無奈似的嘆了口氣:「果然是氣得不輕……」
「知道他生氣,就趕緊去哄哄,他素來謙讓你,這次若非被碰了逆鱗也不至於如此。」
謝蘊放下手裡的筆,抬眼朝他看過去:「兄長,我可是知錯不改之人?」
謝濟一時啞然,謝蘊自然不是,但是眼下總不能讓皇帝可憐巴巴地四處借宿吧?
「你還是先去一趟,不管誰對誰錯,總得面對面說清楚,這般互相冷著算什麼?先把人帶回來,再關上門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