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抗拒地搖頭,不願意相信兒子竟然在這種時候拋棄自己。
眼看著就要被拖出去,她慌亂中抓住了明珠的衣角:「明珠,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付你,我給你道歉,你快讓她們放開我……」
明珠皺眉看著自己的衣角,隨即一根根掰開了祁母的手指。
「這是母親給我做的新衣裳,別給我弄髒了。」
最後一根手指被無情掰開,祁母哭嚎著被架了出去,塞進了馬車。
祁祖母也沒多留,囑咐了祁硯幾句就也上了馬車,祁家人來去匆匆,連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可祁家卻瞬間安靜了下來。
祁硯擺擺手,將祁家下人都遣了下去,看著手裡的婚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會想辦法還你清譽……」
明珠抬眼看過來:「你知道嗎?這件事我以為我能自己解決的,可沒想到,最後驚動了所有人,連姐姐懷著身孕都得給我操心……我很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祁硯越發無地自容,喉嚨酸脹得說不出話來,盒子裡的婚書忽然被拿走,隨即撕裂聲響起來,他連忙抬眼看過去,就見明珠將那張寫滿誓言的婚書撕了個粉碎。
在飄飄揚揚的碎紙屑里,他聽見明珠再次開口——
「所以我請你,以後也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話音落下腳步聲響起,是明珠走了。
祁硯從懊悔和痛苦中回神,下意識追了出去,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解釋,可還是想去追,只是剛到門口他就停下了腳步。
因為明珠就在不遠處,卻不只她一個人。
「鍾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進城,知道你在這,我就來找你了……我托人捎回來的小狼崽你收到了嗎?」
「那是狼崽嗎?我以為是狗。」
「你說它是狗它就是狗。」
兩人相攜走遠,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祁硯也沒再追,他想,他真的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