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創傷是溺水時強力吸入、呼出水分所造成的,創傷的形態很好辨認,有出血跡象和點狀淤血,這些都是幫助我們辨別死者死亡原因的重要線索。」
他說得認真,眉心之間嚴肅,奈何顧初還在痴痴地看著他,不做聲,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跟她說話。
陸北辰說完這番話後,見她沒反應,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眼似平靜,不動聲色地繼續說了句,「這些你不但要記在本子上,還要記在你的腦子裡。」話畢,伸手在她的本子上緩緩地敲了兩下。
意外的響聲倏然拉回了顧初的「花痴」神經線,她驀地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走神了異常懊惱,掃了大家一眼,見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恨不得立馬捂著臉出門。
「記住了嗎?」身邊,是陸北辰在問話。
顧初扭頭看著他,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從他平靜的眸光里竟捕捉到了一絲先笑謔。
這是都在看她笑話的節奏?
「記住了。」她大大方方地迎上陸北辰的目光,偏就不讓他得yì 。
她就是看他了,怎麼著?
陸北辰唇稍收著笑,「是嗎?記下來。」
完了……
她咬了咬唇,瞅了他一眼後低頭,飛快地在本子上寫下一行字。
陸北辰始zhōng 在旁安靜地等著,見她寫完了後,手一伸。她遲疑了一下,將本子交到他手裡。陸北辰接過看了一眼,眉心平靜無瀾,面色也毫無變化,然hòu 闔上了本子,看向大家又說,「最遲明天xià 午,我需要你們各自的報告數據。」
顧初想著要抽回自己的本子,奈何被他壓在手腕下,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拿。
而陸北辰在下達命令時雙臂是搭在桌上,十指交叉於本子上,結實的肩頭將襯衫微微撐開,鎖骨處的吻痕就隱約可見。顧初這個角度看得清楚,小心臟就又噗通狂跳了幾下,再偷偷地查看其他人,很顯然,他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潘安的表情最為微妙,神態*憋著笑,對語境使了下眼神,語境順勢看過去,頓時愕然。顧初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魚姜,魚姜顯然也看見了,那張臉愈發地不自然,紅一塊白一塊的,顧初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快意,想起她對她的態度,就覺得這道吻痕留的值得。
她承認這種心態和做法有點惡劣,誰讓魚姜突然態度大變了?
不過,她發現自己又很享shòu 這種感覺。
她在這麼優秀的男人身上留下了屬於她的痕跡,他在外人所有的正經形象就多了一絲*,會讓人想入非非,卻又猜不到頭緒,這種感覺,變了態的超級棒。
「沒問題。」潘安先開口,笑得發賊,「夥計們我們要努力,如果無法跟陸教授拼智力,那麼我們跟他拼體力也行。」
顧初聽明白了潘安的話外之意,低著頭憋著笑。陸北辰不動聲色地看了潘安一眼,又掃了一眼顧初,眸光掠過一抹思考,但沒問什麼,而是淡淡地說,「今晚大家不需要加班。」
語境一聽,忙說,「那些屍骨——」
「我來接手。」陸北辰風輕雲淡,又補了句,「顧初留下。」
「啊?」顧初沒料到他會直接點名,看了一眼那堆骨頭,「啊……」
陸北辰看著她,目光嚴肅。
她馬上也嚴肅起來,回答,「是,陸教授。」
「語境。」
「是。」
「顧初需要對碎屍做脫敏治療,你負責一下。」陸北辰下了道命令。
語境愉悅地回答,「沒問題交給我。」
顧初愣住。
她在大學的時候做過脫敏,那一次是對鮮血。當時她剛接觸外科學習時一見血就暈,導師都拿她沒辦法,結果這件事被陸北深知道後二話沒說將她拖進了實yàn 室,用了極短的時間為她做了學史上最為苛刻*的脫敏修復,那段時間她除了沒喝人血外,其他什麼動物的血她都品嘗過了。
現在,她是對那一塊塊屍肉起了反應,但嘔吐什麼的都是人之常情吧,真的需要對她進行脫敏治療嗎?
「陸……教授。」她近乎哀求,「我能不能不做脫敏治療?」她先碰骨頭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