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初清醒,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猛地將許桐推到了一邊,緊跟著車子就近乎擦著她們的身子衝過去。顧初呼吸急促,如果剛剛哪怕是慢了一秒鐘,她們兩個也就成了車輪下的亡靈了。
那車在前方不遠處停下來了。
顧初以為車主會下車道歉,豈料,車子又發動了,開始倒退。顧初驚愕,拉著許桐連連往後倒,而這時,弄堂的另一出口又有車進來,遠程燈鋥亮。
那輛車見狀倏然停住,緊跟著,朝前極速開走了。
弄堂口的那輛車慢悠悠地開過來,在她們面前停下,落窗時音樂大作。
「嘿,兩位美女,再往前走也搭不到車的,上來,我載你們一程?」一個頭髮染得跟火烈鳥的大男孩兒,嘴裡嚼著口香糖,跟著重金屬音樂搖頭晃身子的。
顧初連連搖頭。
年輕人倒也不勉強,聳聳肩膀,走了。
車子走過,顧初的心才放下,她頭一次這麼感謝在城區違規開遠程燈的車主,雖說有點討厭,但至少解了她們的困境。想起剛剛的那輛車,顧初的脊梁骨發涼,而許桐的酒也嚇醒了大半,臉色煞白。
「咱們還是反方向走吧。」顧初考慮到那輛詭異的車會不會在前面等著她們,所以不敢再往前走了。
許桐點頭。
兩人又折了回去。
可就在重新經過入口處的住宅樓時,一隻花盆就從高空*,幸好路燈反射了*的光影,顧初冷不丁看見了,驚叫著再次拉著許桐躲開。
只聽「咣」地一聲,花盆只隔著她們腳尖不到一米的位置砸落。
花盆摔得稀碎,鬆土撒了一地。
什麼情況?
顧初嚇得魂都沒了,順著花盆落的方向往上瞅,壓根就瞅不見是哪家的傑作。是一幢老掉牙的住宅樓,牆壁上寫著一個紅色大大的「拆」字,樓皮掉得厲害,有青藤爬上了死寂的帶著斑駁的牆壁,蔓延往上,伸向了各個或玻璃破碎或敞著的窗子,五層樓的高度,沒光,那一張張窗口,像是黑洞洞的眼睛在注視著她們。
「咱們快走。」顧初覺得腿軟。
腦海里全都是從小到大看過的恐怖電影,其中一部電影她忘了叫什麼名字,只覺得橋段類似,那個鬧鬼的小樓,任誰經過總會死人。許桐一言不發,也跟著顧初加快了腳步。
顧初越想越害怕。
她其實很少看恐怖電影,僅能數的過來的,都是叫她印象深刻的。
在大學時,恐怖電影成了學姐學兄們談戀愛的最佳調劑品,聽說每一對看完恐怖電影的年輕男女成為情侶的比例都很大。那個時候,她就想著照葫蘆畫瓢,買了當時號稱能嚇死所有人的《午夜凶鈴》電影票。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北深心中所想,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當影片中的貞子從電視機里爬出來時,她嚇得爆米花撒了陸北深一身,然後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當時陸北深的形象有點搞笑。
幾粒爆米花嵌在了頭髮上,身上也鋪了一層的爆米花。他哭笑不得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卻沒像身前身後的那些男孩子們趁機將懷中女友抱緊。
他只是跟她說,沒事了,假的。
她卻還是不敢看,等片尾曲響起時,她戰戰兢兢地問他,北深,如果我遇上鬼了你會救我嗎?
北深雖有點不解風情,但還是跟她承諾,他說,會的,無論我在哪。
現在,顧初害怕了,雖然身邊有許桐在,雖然她知道這世上壓根就沒有鬼,但恐懼成了河,在身體的每個角落溝壑蔓延。好不容易走到稍微空曠點的位置,她實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機就給陸北辰撥了個電話。
卻忘了,電影院裡的那番承諾只屬於北深。
接近午夜的上海,恰恰是最忙碌的紐約上午,她已然忘了時差,甚至忘了北辰在美國的事實,就下意識地給他打了這通電話。對方很快接通,只是電話另一端連連有座機在響,可見繁忙。
當陸北辰的嗓音揚起時,顧初唯一一點的勇敢就瓦解了,她帶著哭腔,說,「有輛車要撞我們,還有個花盆要砸我們……」
那邊,陸北辰顯然愕了一下,然後說,「初初你先冷靜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初就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