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交出並銷毀弓弩。
「未來,我們攜手並進。」
伴隨著日向世雄那沉穩的聲音,身後,日向日足也逐漸明白過來。
不錯。
這件事情,怎麼處理,並不是最重要的。
在當下這種情形下,交給誰來處理,才是更加關鍵的問題。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聞言不由得一愣,只見他扭頭看向日向寧次。
寧次的身形有些搖晃,虛弱但堅定地說道:
「我拒絕!」
類似的條件,那一日,日向日足在書房與自己單獨談話的時候,便已經對自己開出過了。
只不過,具體的價碼沒有這麼高而已。
對面,日向世雄仿佛對此早有預料一般。
只見他表情不變,立刻給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或者。帶走寧次,加入暗部也好,派上戰場也罷,總之,他不得再靠近我日向一族的領地。
「從此往後,我們彼此再無瓜葛,互不打擾。」
「世雄長老.」
這一次,不等日向寧次反應,一旁的日向日足卻已經率先忍耐不住了。
只見他遲疑著低聲說道:
「那柄重弩.」
「鳥兒已經衝出牢籠,天地之大,這世間,難道只有那一把重弩嗎?」
日向世雄眉眼低垂,淡淡回應道。
「可是.」
日向日足還想要說些什麼。
忽然間,他注意到一絲狠厲的目光在日向世雄的眼中一閃而過,頓時便心知肚明,退至一旁,不再多說了。
一旁,聽到世雄開出的第二個條件,日向寧次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
只見他朗聲問道:
「既然,說是要互不打擾,那我額上這該死的咒印印記,能否給我立即解除?」
「.」
一陣微風緩緩吹過眾人之間。
詭異的沉默過後,只聽日向日足緩緩開口說道:
「這咒印,創立之初,或有解法。
「但實不相瞞,自我父親一輩開始,這『籠中鳥』咒印的解法,便已經是徹底失傳了。」
「失,失傳了?
「失傳了是什麼意思?!」
日向寧次怔怔地重複著族長的話語,語氣也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到了這時候,還是不肯老實嗎?」
身旁,宇智波佐助率先反應過來,大聲喝問道。
聽到佐助發怒,日向日足條件反射般縮了縮脖子。
「他說的都是真的,佐助大人。」
然而,一旁日向世雄卻又一次接過話來,緩緩說道:
「這籠中鳥咒印,是我日向一族的立足之本。牽扯甚廣,影響巨大。
「自我記事以來,便從未聽聞過籠中鳥咒印解除的先例。
「事實上,若是,被眾人得知此術可以解除,那麼,我們又該如何讓大家相信命運的不可抗拒呢?
「希望,看上去是一個好東西。
「但對我們統治者來說,卻也是一件實在可怕的難纏事情。」
日向世雄坦然說道。
他目光沉靜地望著宇智波佐助,口氣平穩,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你」
此時,面對這極大的坦誠,宇智波佐助反而有些不會了。
他環顧四周,希望自來也或犬冢爪能說些什麼。
但這些人,卻全部都沉默不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生之年裡,宇智波佐助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也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只聽他憤憤罵道:
「你他媽的,這一點都不火之意志。」
頓了頓,佐助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寧次的安全,又該如何保證?」
「我也想知道,一個拿著重型弓弩,心中懷有著怨恨的日向分家流離在外,日向一族的安危又該如何保證?」
日向世雄毫不退讓,同樣反問道。
「我告訴你怎麼保證。」
宇智波佐助向前一步,來到眾人中央,傲然態抬首說道:
「我必須要讓寧次活著,活到親眼看到這籠中鳥徹底崩塌的那一天。
「而我是個迷信的人,若是他不幸發生意外,或被敵人打死,或在房裡上吊,或是被閃電擊中,那我都會將這一切怪罪到日向一族的身上。
「到那時候,我就不會再客氣了。
「至於你的問題.」
頓了頓,宇智波佐助徑直走到日向世雄的面前,用劍尖指著對方的胸膛,低聲說道:
「你大可以對我作出同樣的威脅。」
「不。我有更好的主意。」
日向世雄毫不退讓,只見他靜靜看著宇智波佐助眼睛,緩緩說道:
「適才,佐助大人在屋內所做的,那一切關於的改革的演講,可謂是振聾發聵。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會不會變得像我一樣。
「今日,在你們年輕人看來腐朽的東西,又何嘗不是我們曾經所孜孜以求的新銳改革?
「族人的延續,家族的榮光,永遠大於個體那貿然的追求。
「關於這一點的認識,我絕不會有一絲改變。」
頓了頓,日向世雄扭頭望向日向日足,緩緩說道:
「一樁房子,固不足惜,但加上一個長老的性命,恐怕,多少能為你爭取一些時間吧?
「日向宗家的安危,我今日,便交到你手上了。」
隨後,不等眾人有任何反應。
只見那日向世雄驟然挺身向前,當即便撞到了宇智波佐助手中的長劍之上。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恐懼,反而帶著一種釋然的微笑。
他直視著宇智波佐助的眼睛,仿佛在說。
看吧,這就是我對你的反擊。
眾人的驚呼聲中,劍尖已經瞬間穿透了日向世雄的身體。
沿著劍身方向,鮮血,一點一點地滴了下來,滴入了日向一族的泥土之中。
日向世雄的身體劇烈地震顫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這位老者,整個人依舊保持著前撲的樣子,此時,正在無力地向下滑落著。
懷抱著依舊溫熱的屍體,宇智波佐助只覺得心怦怦跳著。
對方的決絕,已經遠遠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