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靜靜地聽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安慰對方。
但很快,鬼燈水月就再一次恢復了飛揚的神色,想起了什麼一般,滿臉興奮道:
「喂!說起來,你不是霧隱的朋友嗎?看到我這個樣子,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快!趕緊打破這個混賬水缸,放我出去,我這就去將大蛇丸斬為二段!」
「老兄,你明不明白叛忍是什麼意思?」
宇智波佐助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被劃了一道劃痕的護額。
好不容易才打入蛇窟,佐助此刻並不想節外生枝。
況且,就算再怎麼同情對方,自己畢竟才第一次與他見面。
怎麼可能為這個怪異的傢伙去主動惹上本不必要的亂子。
「還有,你不是沒有任何的忍者身份嗎?現在又成了霧隱的一份子了?」
佐助出言譏諷道。
「你這是什麼話!」
說什麼「霧隱的朋友」,其實那本來就是水月胡亂找的藉口,此刻被對方一口回絕,水月心有不甘道:
「說起來,是你殺了桃地再不斬,不然的話,我可能早就出去了。這是你欠我的!現在理應你來替他救我!」
鬼燈水月想起什麼就說什麼,開始胡攪蠻纏了起來。
這種破地方,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你真能鬼扯。」
那陡峭的邏輯把佐助給逗笑了。
只見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便準備離開這裡。
說起來,自己也離開夠久了,寧次那邊什麼情況還不可知呢。
「喂!!
「混蛋!不許走!!」
身後,鬼燈水月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水箱的玻璃厚壁之上,力量之大,整個大廳都為之顫抖了起來。
今夜,一口氣聽說了那麼多外面的故事,鬼燈水月那顆渴望自由的心,此時再也無法抑制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拼了命也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大蛇丸嗎?!我在這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木葉的忍者,你難道是真心來投靠的嗎?!」
鬼燈水月口不擇言,滿心只想說一個能夠恐嚇拿捏對方的理由。
不曾想誤打誤撞,竟真的說中了佐助的軟肋。
只見宇智波佐助停下了腳步。
一個回頭,表情卻變得十分陌生。
只見他轉身走到水月近前,整個人貼著水箱,壓低聲說道:
「你在裡面,我在外面。你猜,大蛇丸是信你還是信我?
「如果,你再胡說八道的話,我不介意立刻就殺掉你。想要試一試嗎?」
雖然,宇智波佐助臉上依然掛著笑意,但他渾身透露出來的強烈殺氣,卻令水月渾身一凜。
頭腦,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本來就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和資格。
要不,進一步激怒對方?
這個念頭在水月腦海中閃過,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激怒對方,鬧出太大動靜的話,必然會進一步惹來外人的圍觀。
到時候,無論輸贏,自己依然是插翅難逃。
眼看著宇智波佐助又一次轉身離開,水月只覺得一閃而過的微弱希望,又一次就要熄滅了。
正當佐助要從門口消失的那一瞬間,鬼燈水月突然不受控制地喊了出來:
「等一等!
「請等一等!
「求你!!」
佐助回頭望去,只見,鬼燈水月再一次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幻化了出來。
此刻,他正跪在那水箱當中,白色的頭髮在水流中晃動著。
只見他一臉的痛苦與掙扎,向宇智波佐助作出了祈求的手勢和姿態。
「救救我。」
鬼燈水月竭力壓低著聲音,渾身顫抖,內心被痛苦和自尊劇烈折磨著。
宇智波佐助心中震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猶豫了幾個呼吸之後,還是決定再一次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