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是知道那三十萬大軍的虛實的,李勣的二十萬大軍還可以,但松贊干布的兵馬根本就是拼湊出來的。
「三十萬大軍,加上我們這些貴族手中的奴隸,不過一兩萬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是大夏王師的對手。」韋義策嘆息道:「可惜,這些話不能跟贊普說,贊普已經被那些漢人控制了,也不想想那些漢人都是一群什麼人,都是和大夏有著生死仇敵的人,這些人想要活命,唯有奮力廝殺,拼死反抗,才能獲得一線生機,這些人是不會投降的。」
「可是贊普也是不會投降的。」韋松囊有些遲疑,道:「若是我們不拼死反抗,最後我們只能是去修路,最後都是會慘死在修路的過程中。」
「你說錯了,戰敗被稱為俘虜,但若是歸順,那就不是俘虜,而是功臣的,大夏皇帝對功臣還是很不錯的。」韋義策澹澹的說道。
「父親,你?」韋松囊一臉驚駭的望著自己的父親,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有了其他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大逆不道,這若是被人知曉,恐怕會有滅家之禍。
「當年,我和娘氏都是小王森波傑的家臣,森波傑和先贊普為敵,我和娘曾古兩人背棄了自己主君,歸順了先贊普,這才有了今日的韋氏地位,森波傑此人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大勢不在他,所以我和娘氏棄暗投明,遵從上天的指示和安排。」韋義策臉色平靜,好像自己敘說的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樣,但韋松囊還是從裡面察覺到到處的血雨腥風和險惡、無恥。
這是背叛,當年自己的老子已經被背叛了昔日的主君,難道也讓自己背叛松贊干布嗎?韋松囊聽了頓時有些為難了,背叛這個詞可不是什麼好詞,尤其是自己的老子已經背叛過一次了,現在自己再來背叛,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愚蠢,你認為這是簡簡單單的名節問題嗎?這是全族人性命的問題,你看看現在,我韋氏要什麼有什麼,但一旦失敗,我們這些東西都會為別人所有,我們的財產、女人等等,都是敵人的,而你也將戰死疆場,或者是淪為大夏權貴的奴隸,不,也許會死於野外,屍骨為野狗所食。而敵人占據你們的一切。」韋義策冷笑道:「這個世上,什麼最重要,就是自己的性命最為重要,失去了性命之後,你將失去一切。」
「你失去一切之後,世人還記得你嗎?你的那些東西還是屬於你嗎?」
韋義策冷冷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天真的很,在這個時候,還有誰能記得你,還有誰會幫你,他相信,在松贊干布的手下,除掉那些漢人之外,其他的人肯定都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因為權力的問題,蘇勖等人入吐蕃之後,吐蕃貴族的權力小了許多,權力都掌握在漢人手中,韋義策等權貴自然是心中不滿,只是軍隊掌握在李勣等人手中,而松贊干布也很信任這些人,這些舊貴族們心中不滿,也只能是放在心中而已。
若是吐蕃王朝十分強大,繁榮昌盛,這些矛盾肯定是放在下面,因為舊貴族們都得到了好處,但現在不一樣了,吐蕃王朝將會面對數十萬大軍的進攻,隨時都有可能消滅,大家的權勢都得不到保障,這個時候,所有的矛盾都會激化出來。
以前太平的時候,你重用漢人,現在出問題了,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在這個時候,你記得我們這些貴族,想讓這些貴族給你賣命,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吐蕃一直是我們吐蕃人的吐蕃,什麼時候輪到漢人當家作主了,可是現在你看看,在朝堂之上都是一群什麼人了,都是漢人,蘇勖、李勣等人都是站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贊普重用這些人,當初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怎麼,現在就需要我們出力了?這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韋松囊聽了臉上也露出複雜之色。韋義策說的有道理,這些年吐蕃的權力都是掌握在漢人手中,文有蘇勖、李守素,武有李勣、柴紹,把握內外,大概也只有祿東贊才有一點權力,才能接觸到真正的核心,其他的吐蕃貴族根本就沒有多少權力。
哪怕韋氏也是如此,在這種情況下,吐蕃貴族已經和松贊干布已經離心離德,豈會還為他賣命?
「父親認為,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韋松囊聽了,心中的負罪感頓時少了許多,若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