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婉兒聽了之後,面色一緊,目光深處多了一些緊張,還有一些激動。
「放寬心,要當做尋常事一樣處理,該怎麼樣,還應該怎麼樣。」岑文本安慰道。
「是,父親。」岑婉兒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知道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穩定,只要能穩下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殿下一旦上位,就是我去職的時候了。」岑文本臉上浮現出笑容,說道:「輔左陛下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句話說的是陛下,但何嘗又不是在說我們這些老傢伙,執掌朝政數十載,下面的人永遠都上不上來,這也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啊!」
「父親還年輕,陛下還是需要得到父親的輔左,殿下也是如此。」岑婉兒有些擔心。
「執掌朝政二十多年,你見過哪個朝代,有當了二十多年宰相了?若不是陛下賢明,下面的一批人早就在彈劾我了。」岑文本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充斥著得意。
當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是一個方面,能得到天子的信任才是更重要,做官能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任何一個臣子能做到的了。
「父親,秦王需要您的支持。」岑婉兒搖搖頭。
「我若是那個時候還在朝堂之上,秦王的位置將會不穩,陛下也不會讓我那個時候還在朝堂之上的,不過,你放心,陛下聖明,自然會有我去處。」岑文本喝了一口香茗,就告辭而去。
他來秦王府只是提醒一下自己的女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免得對方在事情發生之後會驚慌失措,亂了章程,被人抓住了把柄。
趙王府,楊師道面色陰沉,進入王府之中,問了李景智的位置後,就急急忙忙的進了小花園,果然看見李景智正坐在小湖邊釣魚。
「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時間在這裡釣魚?陛下要還京了,秦王也要班師回來了。」楊師道忍不住上前催促道。
「秦王要還京?不會吧!戰爭才進行一半,按照當初的決議,最起碼也要等到冬天的到來吧!怎麼會這麼快?」李景智一開始還沒當回事,現在被楊師道這麼一說,頓時有些驚訝了。
「殿下,秦王可能要成為太子了。」楊師道幽幽的說道。
「不可能,父皇在沒有決定退位之前,是不可能冊立太子的。」李景智聽了心中更加的煩悶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太子的重要性,沒有大的意外,皇帝是不可能廢除太子的。
「按照常理來說,自然是不會的,但現在秦王立功了,而且陛下在還朝的時候,曾經說了一句話。」楊師道莫然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殿下,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說我秦王兄才華出眾,上馬上陣殺敵,下馬治國安民嗎?這個我也會。」李景智不在意的說道。
「殿下,陛下在秦王班師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這就是預示著陛下準備冊封太子了。」楊師道怒其不爭,沒想到李景智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不會的,父皇年輕,最起碼還能坐穩江山三十年,這麼早就冊封太子做什麼,古往今來,你見過有三十年的太子的嗎?這太子做長了也未必是好事啊!和皇權總是有衝突的地方,最後父子相殘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父皇英明神武,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李景智還是很理智的。
「殿下,不管是與不是,殿下這個時候都要認真起來,絕對不能讓秦王回到燕京。」楊師道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旦秦王還京,大位已定,殿下想改都改不了,秦王在岑文本的幫助下,想犯錯誤都難。」
「怎麼不讓對方還京?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太子之位,若是真的到他手上,也沒有辦法,江山是父皇的,父皇願意給誰,就給誰,誰敢反對?」
「殿下,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楊師道忍不住驚呼道。
「還能怎麼辦?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父皇真的下定了決心,我們這些皇子們只能遵從,到時候,去封地當個國王,等父皇百年之後,再做一個小國的皇帝就是了。」李景智搖搖頭。
一場大規模的殺戮,不僅僅震懾了朝中的大臣們,就是這些皇子們也是心驚膽戰,平日裡的溫和,讓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