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現在藍田大營已經封起來,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我們能做什麼?外面發生什麼事情與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陳貴友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陳三醒先是面色一愣,很快就明白自己老子的意思,頓時雙眼一亮,連連點頭。
「哼,你老子當年是什麼人物,人稱狡狼,若是沒一點本事,早就死在戰場上了,哪裡還有今天,哎,就是在有些方面控制不住自己。不然的話,這藍田大營的將軍肯定是我了。」陳貴友冷笑道:「那關隴世家子在謀劃一些什麼,以為我不知道,真是一群跳樑小丑,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還想著造反,真是無知啊!你我父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還是父親厲害。」陳三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是杜氏父子聽到對方的話,肯定會贊同裴思諒的話,眼前這兩個傢伙還真的像對方所說的那樣,不可深交。因為對方會隨時拋棄自己的盟友。
「我本來就沒有和他們有深交,三醒,記住了,現在的天下是大夏的天下,皇帝陛下神勇,用兵如神,朝中能臣不計其數,在這種情況下,誰能害了陛下?謠言就是謠言,那是不可信的,遲早有一天會破滅的,可惜是,這次之後,我仍然是一個副將。」陳貴友感到十分惋惜。
「父親,你?」陳三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情這才是陳貴友原來的想法,所謂的和關隴世家相互勾結,起兵反叛都是假的,原來,他是想著用關隴世家的人頭,來染紅身上的盔甲,獲得更多的東西。
甚至,他還在算計裴思諒,想借關隴世家之手,斬殺裴思諒,這樣一來,他一個人就能占據全功,到那個時候,地位甚至遠超過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兒子,在我大夏,皇帝陛下賞罰分明,有本事的人都能上去,看看古神通,他是外戚,按照道理,他是不可能掌握軍權的,可是現在他仍然掌握了軍權,在看看秦懷玉,是秦瓊的兒子,當年陛下的敵人,可是陛下仍然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這就是陛下,為陛下的臣子,是我們的幸運,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有能耐,沒能耐,僅僅是一點忠心,是沒有什麼用處的。」陳貴友幽幽的說道。
陳三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還是自己那個衝鋒陷陣的父親嗎?分明就是一個老狐狸,所有人都看錯他了。不過,當他看見大帳四處擺放的書本,似乎明白了什麼。
「關中的那些沒落世家只能是當我們的墊腳石,記住了嗎?」陳貴友目光閃爍。
「藍田將軍那裡?」陳三醒遲疑道。
「他和杜氏關係莫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忠於朝廷的,他若是老老實實的也就算了,若是不老實,就直接將其斬殺。相信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朝廷的功臣。」陳貴友面色陰沉,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狠厲之色,輕笑道:「這些世家大族都是如此,總是高高在上,認為我們都是一群賤民,卻不知道,上朔數代,他們實際上和我們一樣,沒什麼了不起的。」
陳貴友出身寒門,一身功績就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憑什麼這些傢伙就能高高在上,自己卻只能在泥巴田裡呆著,甚至他認為自己若是出身世家,所能建立的功勳絕對會超過這些傢伙。
現在看到這些人要倒霉了,陳貴友只會上去踩兩腳,絕對不會上前幫忙的,哪怕是裴思諒也是這樣,平日裡你不是和杜氏走的近嗎?不好意思,這次你也要倒霉了,稍微有點什麼動作,那就是你的死期。
不能說陳貴友的做法是錯誤的,人都是這樣,尤其是新朝剛剛建立沒多久的時候,新舊權貴階層相互碰撞,在這個時候更是如此,裴思諒屬於老牌的世家大族,和陳貴友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所以裴思諒認為陳貴友不可交,陳貴友在伺機找裴思諒的麻煩,就是這個道理了。
只是陳貴友還是看錯了裴思諒,出身世家的裴思諒,最出色的並不是軍事,而是對危險的避讓,是一個懂的取捨的傢伙。
一方面是友情,一方面是軍規法紀,裴思諒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讓陳友貴想找麻煩都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看著事態的發展,等待著對方的出錯。
在長城內,杜氏府邸內,杜衛國這些日子也是在忙碌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