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去了陛下那邊。」書辦低聲說道:「郝大人,卻不敢催促。」
「哼,這些人心裡有鬼,哪裡敢催促。」李景隆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從一邊的奏摺中找出一本奏摺來,冷笑道:「看來,他們是想對付劉仁軌了。」
「殿下,世人都會知道劉仁軌乃是陛下欽定的太僕寺五傑之一,傳聞是用來接替岑閣老他們的,這樣的人,是有宰輔之才,難道郝大人準備對付他們?」書辦遲疑道。
「不為自己所用,那就等待著被人毀滅吧!自古都是如此,劉仁軌錯就錯在他很優秀,允文允武,而且還是馬周的好友。」李景隆搖搖頭,冷哼道:「這些人對付的不僅僅是劉仁軌,還有馬周。甚至包括馬周身後的寒門弟子。」
「這能行嗎?」書辦心驚膽戰,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之色,他雖然不是寒門,但也是旁門庶子出身,對於世家大族並沒有什麼好感。
「為什麼不行,他們既然敢出手,那說明一定有證據了,否則的話,誰也不敢面對父皇的怒火。」李景隆搖搖頭,他認為李景智這些人是在冒險,就算劉仁軌真的出了問題,只要不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皇帝陛下是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至於馬周就更加不用說了,那幾乎是皇帝的命根子,誰敢動他。
「一個愚蠢的人。」李景隆想到這裡,擺了擺手,讓書辦退了下去,還真的以為自己是監國了,上面的皇帝還在,就想著謀算他的大臣,這難道不是找打的節奏嗎?
圍場之中,李煜放下手中的情報,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岑文本,說道:「岑先生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陛下聖明燭照,自然看的比臣更加的清楚,一個商隊被滅,而劉仁軌麾下兵馬正好經過那裡,連為首校尉都承認了,是劉仁軌親自下的命令。似乎這一切都定下來了。」岑文本搖搖頭說道。
「關鍵是那名校尉在不久前,將事情吐露出去之後,在一場戰爭中被殺,而在劉仁軌的老家,多了幾箱黃金珠寶,對嗎?」李煜笑眯眯的說道。
「陛下聖明。」岑文本趕緊說道。
「看上去有問題的,可仍然找不到任何證據,就是連朕都不知道說什麼,那隊商旅的確是被校尉所滅。而且大量的金銀都被送到劉仁軌的家中。」李煜嘴角含笑,似乎是在說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一樣。
「是啊!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臣在急切之間也找不到漏洞。」岑文本聽出了李煜言語之中的不屑。
「找不到,就找不到,這些人不知道勤於王事,將一切都放在陰謀詭計身上,可惡的很。」李煜冷笑道:「劉仁軌就留在這裡,難道他們還能找上門來不成?」
「陛下,陛下所言甚是。」岑文本心中苦笑。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呢?皇帝都在耍無賴了,難道自己還能阻止不成?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父皇。」遠處的李景琮走了過來,他手上拿著一柄寶劍,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不錯,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讀書,也應該動動。」李煜滿意的點點頭,輕笑道:「你來的正好,平日裡你讀書多,說說這件事情的看法。」李煜當下將此事說了一遍,靜靜的看著李景琮。
「父皇,這件事情看上去做的天衣無縫,但只要不是劉仁軌做的,那都是有漏洞的,找到漏洞就可以了,比如死去校尉的親朋好友,他的遺物,甚至包括送金錢給劉將軍家眷的人,從遼東到尉氏,這麼長的路線,肯定能找出一點蹤跡的。」李景琮略加思索,就出言說道。
李煜聽了雙眼一亮,指著李景琮對岑文本,說道:「不愧是讀書人,腦子轉的很快,這麼快就想到其中的要害,不錯,不錯。」
「謝父皇誇獎。」李景琮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那按照你的猜測,劉仁軌是有罪還是無罪?」李煜又詢問道。
「無罪。」李景琮很有把握的說道:「劉將軍身為太僕寺五傑之一,深得父皇信任,這種自斷前程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而且,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馬周大人在東北,劉將軍更是不會當做馬周大人當面做的,由這些,兒臣就能斷定出來,劉將軍肯定是無罪的。」
李景琮年紀輕輕,渾身上下英氣勃勃。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齊王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