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們姐妹四處奔波,和我們姐妹偏安一隅,所為之事,大同小異,你們是願天下無病,我們是願天下無戰,可到頭來,只怕都是鏡花水月,願望落空。」
秦念西笑道:「大姐姐何故如此悲觀,大姐姐努力練好兵,我們努力把醫術,把強健體魄之術,傳播開來,總有一日,國富民強,兵強馬壯,使敵國不敢來犯,不是也不枉此生嗎?」
聽到這裡,鄒靜之站起身舉了碗盞,朗聲贊道:「說得好,妹妹果真見地非凡,來,為了妹妹這句國富民強,兵強馬壯,滿飲此杯!」
鄒琰之一口乾了盞中烈酒,有些動容道:「妹妹們的醫術,實在叫人心折,未曾嘗試無法體會,蒙二位妹妹出手,說出來可能有些叫人難以置信,但我這陣子常有一種感覺,若是能給我插上雙翅膀,就能飛起來,體內氣息綿長,精力充沛,內勁往復不絕。」
鄒慧之聽得鄒琰之如此說,早忘了南邊的紅花綠葉四季常青,眼裡直放著光,秦念西見狀笑道:「出了正月,我們姐妹可能就要回安遠了,不若這幾日,我們給九姐姐施術吧,正好如今大營里,五姐姐完全可以應付了。」
「若是還有其他人,兒郎也行,趁著我們家老祖宗也在,還有幾位道長,回頭我們點一下藥材,看看夠多少人用的。」
鄒靜之聽得這話,忙正色道:「如此,鄒靜之替我鄒家軍兒郎,謝過二位醫女!」
秦念西忙擺了手道:「大姐姐又來,大姐姐若真心謝我,只一件事,把阿念這塤教會了,就成!」
胡玉婷趕緊點頭笑道:「就是就是,大姐姐,您可千萬趕緊把這塤給我們姑娘教會了,不然靠她自家摸索,這日子難過的,就是婷姐兒我了。」
一時間,屋裡又開始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旌南王府這個年,過得倒沒有從前熱鬧,王爺稱病多時,王府大門緊閉,連客都不待,只是王府門前那一溜兒的紅燈籠,還透著一絲喜氣。
旌南王已經在別院養病大半年,旌南王世子和旌南王妃一起,帶著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關起門吃了頓年夜飯,剛散了席,小廝卻突然來報,裴將軍來了。
這樣的時候,裴元豐進府,必然是有急事。
旌南王世子緊走幾步進了自己院中的書房,裴元豐行過禮便道:「世子爺,才剛得了岐雍城送來的消息,那兩位小道長,果然就在岐雍城,他們說,有兩個醫女打扮的人,和咱們給的畫像里一模一樣,來回進城出城好幾回,進城是往岐雍鄒家,出城是往岐雍守軍大營里。」
「爺,那兩位,真如王妃所說,是兩個女兒家,還真是君山醫女。」裴元峰似乎還有些不能相信。
可旌南王世子想的,早已經不是她們是男是女的事兒了,只來回踱了幾步道:「如此說來,那獸陣,真是沖她們,沖萬壽觀這些道人來的?素苫下這麼大手筆,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們那隊伍里,還有別的什麼特殊之人嗎?」
裴將軍搖頭道:「爺,我們對素苫,真是知之甚少,實在是猜不透,素苫下的這是步什麼棋。」
「別的,報回來的,都沒什麼特別之處,咱們有人扮了乞丐,就蜷在城門洞裡,也沒見過其餘什麼生面孔。」
旌南王世子眯了眯眼道:「元豐,此事蹊蹺得很。照咱們估計,那畢彥必然聯合了素苫,這獸陣,說不得就是畢彥看重素苫的一重助力,假設這獸陣是為了對陣大雲而備,如今卻莫名其妙被使了出來,這到底是畢彥的意思,還是素苫人擅自而為?」
裴元豐愣怔了許久才道:「若是畢彥的意思,咱們不可能一絲風聲聽不到,而且,若是畢彥行事,往往是一環扣一環,必然還有後手,可看眼前情勢,並無後手,咱們北地冬日起大戰可能性極小,這樣的天,不說打仗,人都要凍死來。」
旌南王世子久久無語,最後竟無奈笑道:「元豐,不知為何,吾最近竟常有雲遮霧罩之感,說不出的怪異,去南邊兒的人,出了正月,該能回來了吧……」
裴元豐連忙答道:「回爺的話,第一批應當能回來,去廣南府的,就說不定了。」說著頓了頓又道:「爺興許是心裡擔心王爺,才如此憂心忡忡,可如今,沒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還請爺放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