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她現在就想當一回鴕鳥,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光著身子,她顧不上羞恥,飛快的將丟在地上皺成一團的衣物穿在身上。才將襯衣穿上,浴室的門開了。
黎少彥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敞開的衣襟露出一大塊的結實光滑的肌肉,黑白的強烈對比,更顯他的邪惑魅力。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抓著大毛巾擦拭著頭髮,長腿邁向房間靠窗的沙發。到了沙發邊上,他丟開毛巾,隨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香菸跟打火機。
火光一閃,他吸了口煙,煙霧裊裊的在空氣里瀰漫開來,然後他眯著狹長的眼眸看了過來。
明筱筱惴惴的看著他,計劃再一次被打亂,她不知道,開口她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他開口,會說什麼。
兩兩相望中,他指尖夾著的煙越來越短,而她的心跳也慢慢趨向平靜。
終於,明筱筱抿了抿唇,開口道:「黎少彥,我——」
「明筱筱,昨晚是個意外,在你的枕頭邊上,有張支票,你看一下。」黎少彥淡淡的說著,好像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而明筱筱,臉色卻是瞬間白到透明。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的心碎成碎片的聲音。她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那顆枕頭。因為起來的時候太慌張,她並沒有注意到別的什麼。她走過去,把那張支票拿了起來。
八百萬,呵呵,八百萬……
她知道他有過很多女人,都是逢場作戲,一張支票,一輛車子,或者一棟房子,現在,她也成了那些女人之一?
明筱筱忍著淚意,轉頭看向他:「黎少彥,如果說,我不要這張支票,而是要你負責呢?」
支票在她的指間一下下,被撕成了碎片,她揚手一揮,那些碎片如同雪片在空中飛了開來。有幾張飄到了黎少彥的腳下,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看向明筱筱。
在他的認知里,明筱筱這樣的女生是不能碰的,可以做好朋友,但不能做他的女人。因為,他給不了,他的心。
他站了起來,走到明筱筱的跟前,想要握上她的肩,但手到了她的肩膀,又收了回來。明筱筱一直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他的手要碰她,又不敢碰。
她冷笑了一下,嘲諷的看他。
黎少彥的喉頭滾動了下,說道:「明筱筱,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能娶你,但你不會有幸福,你明白嗎?」
「呵呵。」明筱筱笑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像他那樣,玩世不恭的看著他,「不好意思,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太當真。昨晚,是我先主動的。」她低頭,飛快的眨去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顫抖的手指在口袋裡拿出兩張百元大鈔,然後決絕的塞到他的手上。
「你的服務費,我給不了你很多,就這樣吧。」說完,她轉身,拿起最後的衣服穿上,離開房間時,她在門口停住,並未回頭,低聲道,「對了,孟清歌那個女人沒事了,你可以不用那麼內疚。」
她停頓了一下,最後道:「還有,昨天的事忘了,不許記得。」
把話說完,她再也無話可講,「砰」的一聲,門口大門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是密碼鎖自動鎖上的滴滴聲。黎少彥知道,她是徹底的離開了。
掀開的床單上,一抹褐紅刺目。黎少彥攥起了拳頭,手指間的百元鈔票被他捏成了一團,膈得掌心生疼。但片刻過後,那兩張紙團從他的掌心滑落,他走到陽台,看著那個女人走出大樓。
不懂世事的哈士奇見房門開著,溜達進來,對著他汪汪叫了幾聲,似乎在叫他去挽留住那個女人。
黎少彥對著狗吼了一聲「滾出去!」然後緊握著陽台欄杆,用力的捶了一下,似乎在發泄著什麼。
明筱筱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待車門關上,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大清早就出門,該不是跟父母爭吵,離家出走了吧?
他勸慰道:「小姑娘,別哭啊,有什麼好好說,別跟父母置氣。」
明筱筱抽噎著,抬頭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開你的車!」
司機被噎得閉了嘴,心想大清早的就找晦氣。他把車子停了下來:「你下車去吧,我不載你了。」
被趕下車的明筱筱,望著那汽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