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淵蓋蘇文確實運氣不錯,他帶這著殘部逃出了生天。
這還是得歸功於李沐,如果不是李沐事前再三叮囑,對眾將說明,不能全殲淵蓋蘇文的原因。
恐怕依著席君買和程名振的心性,必定要活捉淵蓋蘇文的。
事實上,淵蓋蘇文是被席君買和程名振共同放走的。
二人率軍象篩子一般犁了敵軍一遍,眼見著十餘里外淵蓋蘇文率軍與自己擦肩而過。
此戰,高句麗軍被殺者僅三千餘人,傷者近萬,被俘的卻達到了空前的五萬餘人。
也就是說,淵蓋蘇文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折損近半。
當天晚上,介山城李沐的「官邸」中。
傳出「悽厲」地喊叫聲。
席君買和程名振被扒光了衣服,赤著上身,在享受著鞭笞。
當一條條血印從他們光滑的背上顯露出來時。
二人的喊叫聲變得更「悽厲」。
二十鞭打完,二人的背上一片血糊狀。
李沐施施然靠在椅子上,接過親衛遞來的酒杯,站起身來。
「喲席大將軍、程大將軍,你們這是弄啥哩?」
席君買和程名振二人翻著白眼,弄啥?還不是你下令打的?
李沐道:「二位可是立有赫赫戰功之人,以一萬對二十萬,打得淵蓋蘇文狼狽鼠竄,這要是報上朝廷,說不得封個郡公,至少也得是個縣公吧?瞧瞧,瞧瞧,這一身血跡,來來,孤親自動手,幫你們洗洗。」
說完,將杯中酒淋了上去,真伸手在二人背上抹了幾把。
這種刺痛讓二人又如殺雞般地叫喊起來。
「殿下,殿下饒命。」
「咦,饒命,孤是不是聽錯了?」李沐撥弄了兩下自己的耳朵。
「沒沒聽錯,殿下,末將,不,罪臣請殿下饒命。」
「知錯了嗎?」李沐笑眯眯地問道。
「錯了,臣錯了。」
「真知錯了?」
「真的,真的,比真的還真。」
「錯哪了?」
「我等不該貪功。」
李沐這才收起笑臉,厲聲道:「貪功?你們差點壞了孤的大事,你們可知道,如果殲滅了淵蓋蘇文的大軍,高句麗由此喪失戰意,主動派使臣前往長安求和,你們想陛下答應不答應?若陛下答應,那高句麗最多還是象之前,向大唐朝貢,我軍還好意思再將戰爭繼續下去嗎?」
拿著手指戳著席君買和程名振的腦袋,「動動腦子,動動腦子好嗎?你們以為,孤的神機衛來此是旅遊來的?你們以為孤滅不了淵蓋蘇文的二十萬人,需要你們在孤面前顯擺你們的指揮才能?」
這時,李孝恭上前勸道:「殿下,席郎將和程郎將雖然有違令之嫌,可本意也是想替殿下分憂,還請殿下息怒,給二位將軍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李沐斜了二人一眼道:「看在王叔的面子上,孤不再追究此事,下不為例。」
席君買和程名振連聲謝道:「謝殿下寬宏,我等再也不敢了。」
李沐走回案前,向李孝恭道:「王叔,過來飲酒。」
「是。」李孝恭確實對李沐有些發悚,他不明白李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狠厲。
雖說席君買和程名振確實違令了,但結果並不差。
這當眾二十鞭下去,痛倒是沒什麼,些許皮外傷養幾日就能結痂。
可二人是帶兵之將,這面子傷了,以後如何帶兵?
可李孝恭不敢勸,是真不敢。
對於面前這個堂侄,李孝恭有一種難言的敬畏。
看著李沐與李孝恭二人推杯換盞,席君買和程名振傻傻地站著。
還是程名振鼓起勇氣上前道:「若殿下沒有別的訓誡,末將先行告退了。」
李沐抬眼道:「怎麼,記恨上本王了?」
程名振連忙道:「末將犯錯,殿下責罰是應當之事,怎會記恨殿下。」
李沐招招手道:「那就過來一起飲酒吧,不會因為挨了幾下打,就喝不了酒吧?」
程名振大喜,趕緊上前找了個空位坐下。
李沐看了一眼席君買,道:「你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