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的話激起了五位老頭的鬥志,除了崔尚有所保留之外,其餘四人皆附和崔杼。
崔尚只能道:「既然諸位都是此意,那老夫也不做他想了,如此,就各派人回去籌措錢款。明日,諸位隨我去民部,洽談這二成股份的交易事宜,儘量爭取多一些時日交割,以策萬全。」
「好,聽宗尹兄的。」
崔尚低頭想了想,對崔杼道:「雍照與韓相有舊怨,就別去了,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來。」
「也罷。」
……。
太子府中,李承乾陰沉地看著紇干承基。
「為何失手?」
「回太子話,臣昨夜前往時,王光靖不在酒樓,臣為防打草驚蛇,故沒有率眾闖入。」
「不在酒樓?」李承乾沉默下來。
其實盛怒之下,令紇干承基去捉拿常玉,不久之後李承乾就後悔了。
沒有證據動手抓人,官司打到皇帝那去,也不占理啊。
雖說自己是太子,可問題是李沐手中有御賜金牌啊,加上神機衛現在人強馬壯,又有李泰前車之鑑,李承乾還真不敢擔保,李沐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放過李沐,李承乾又不甘心,倒不是怕李沐向皇帝告密,自己的大逆之言,這口說無憑的東西,李沐敢告,自己就反坐他誣衊太子之罪。
他想了想道:「也罷,先盯著,等常玉回來,找機會再動手不遲。」
「臣領命。」
「下去吧。」
「是。」
……。
正如崔尚所料,韓仲良正與馬周商議具體事宜,對五位家主的到來,表現得並不熱切。
他聞得崔沿等人到來,連衙門都沒出,只是派了個小廝去迎了迎。
這讓包括崔尚在內的五家主心裡有氣,不過有求於人,只能勉強按捺下來。
「啊,原來是宗尹兄幾位啊,本官正好有要務在身,未曾元迎,還望幾位莫怪。」
等五人進了民部內堂,見了面,韓仲良才起身朝五人拱了拱手,寒喧了幾句。
「韓尚書日理萬機,能賞臉見老夫幾人,已是我等福氣了,豈敢見怪?」崔尚含笑說道,只是這話里的指責,韓仲良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
不過韓仲良只當作沒聽出來。
「宗尹兄此來是……?」
「韓尚書,老夫在坊間聽聞,民部欲六折出售直道股份,我等有意購買,只是有些瑣事,還想當面請教韓尚書,不知道韓尚書可否讓老夫幾人坐下詳談?」
崔尚已經心中不虞,這韓仲良居然連坐都沒讓,就直接詢問來意,太不知禮數了吧。
所以,才在言詞中有了些尖刻之意。
韓仲良聽後,一副恍然狀,「你看看,你看看,本官是忙昏頭了,居然忘記了請諸位落座,真是失禮。諸位家主,請,請。」
旁邊的馬周,看得心中暗笑,這韓老頭確實是個記仇之人。
崔尚五人這才正式進入了韓仲良的官房,坐了下來。
只是,韓仲良沒有令人上茶,直接就開口詢問了,擺明了不想與五人糾纏。
「不知宗尹兄有什麼事,需要問本官的,不妨直說。」
崔尚不以為意,問道:「那就叨擾韓尚書了,據老夫所知,至岐州的直道完工以來,收益一直豐厚,朝廷緣何要降價出售直道股份?」
韓仲良答道:「朝廷本無意出售股份,只是為了天下民生,不得不為。」
崔尚驚問道:「韓尚書此話何意?」
「正如崔家主所說,直道的收益確實豐厚,所以,朝廷想加大推行的力度,欲再征十萬民夫,兩路同時開工修築,只是諸位也知道,國庫空虛,陛下仁愛子民,不欲向百姓加征賦稅,幸好有交通監李沐諫言,售賣直道股份以解燃眉之急。」
崔尚聽了點點頭,這理由還說得過去,他繼續問道:「可是為何要降價出售股份呢?如果按原價豈不能籌措更多的資金?」
馬周在一邊心中冷哼,不降價,你們會巴巴地趕來咬鉤嗎?
韓仲良此時一副仔賣爺田的憤憤狀,「崔家主是明白人,本官也是這麼勸諫陛下的,這可是八百萬貫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