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取出楓葉道:「曦兒,你又去找你姑母玩兒了?」
晏羲和腦袋重重落下,身體變小了,嗓音就會甜甜的,讓人聽了心情會好很多。「對的,姑姑好漂亮好漂亮,我喜歡和姑姑一起玩。」
這句話晏羲和並未撒謊,雖然晏家所有人,樣貌都是極為出眾的,但晏長熹的美卻是獨一無二的。
沈華將晏羲和因為玩鬧而雜亂的髮絲別到耳後,溫柔道:「曦兒,還記得阿娘和你說過的嗎?和你姑母玩要注意什麼?」
晏羲和懵住了,「要注意什麼?」
沈華無奈又囑咐了一遍:「和姑母玩,不能告訴你祖父。」
晏羲和道:「姑姑和阿爹一樣,都是祖父的孩子,為何不能把和姑姑玩的事告訴祖父呢?」
沈華說道:「祖父和姑母有些不愉快,曦兒要聽話,和姑母玩的事要保密,可好?」
沈華口中的不愉快,應該是吵架,甚至是吵得非常凶。
晏羲和乖乖道:「我知道了,阿娘。」
「真乖,」沈華抱著她走到桌上,說道:「玩了這麼久,也該餓了,我們快用晚食吧。」
方才沈華與晏羲和講話時,晏知行去將菜餚端了出來,三人坐在桌上愉快的享用。
用完晚食後,沈華先將晏羲和送回房間哄睡,待她睡熟,她才靜靜走出屋外。
她關上門的那一刻,晏羲和陡然睜開眼,屏住呼吸,坐起身來聽了一會兒。
沈華走出屋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晏知行。
她下意識瞥了眼屋內,攏了攏身上的衣裳,語氣平緩道:「自從你姑母那回來,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值得你這般焦慮?」
晏知行放低了聲音,不想讓屋內熟睡的人聽見,他說道:「娘,傍黑天兒的時候,曦兒又揉眼睛了,她說眼睛不舒服,真的沒有辦法給她治了嗎?」
沈華靜思幾瞬,這確實值得晏知行如此焦慮。「長熹可有覺得奇怪的地方?」
「沒有,」晏知行搖頭道,「姑母應當是覺得曦兒年紀小,容易犯困。」
「那就好,」沈華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樹下石桌坐下,她仰頭看著天上明月道:「曦兒的眼睛,我嘗試過太多法子了,可是都不見絲毫起效。」
晏知行快步行到沈華面前坐下,他說道:「娘,島中沒有辦法,我們就去島外看,您江郎才盡,我們就去找盡天下名醫看,總會有人會治的。」
沈華苦笑地搖頭,哪裡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你祖母說了,還不到時間。」
晏知行忍不住拍桌子道:「娘,曦兒今年四歲了,明年她就要覺醒靈根開始修煉了。若到那時她雙目依舊好不了,是會有麻煩的。」
沈華不回話,晏知行便道:「我不管,我現在去找祖母,問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曦兒離島。」
話落,他起身便要走,沈華抬高音量叫住他,「站住!晏知行,你莫要關心則亂。」
「阿娘!」
沈華眉頭緊皺,「小點聲,曦兒已經睡下了,不要吵醒她。」
這話戳中了他的軟肋,即使他再不甘,也只能忍著。
沈華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道:「知行,阿娘知道你心疼曦兒,但凡事不是著急就能好的,有的時候需要靜待時機。」
「等你阿爹回來再論吧,你這兩日不許去你祖母那裡。」她道,「夜已深了,你回去吧,無論是休息還是修煉隨你。」
晏知行垂眸道:「……是,我知道了。」
晏知行離開後,沈華獨自站了一會兒,又重新推開晏羲和的房門,走到床榻處,靜靜看著榻上人兒的恬靜面容。
許久,沈華動作輕柔地給晏羲和蓋好被子,俯身彎腰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曦兒,阿娘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