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
聽了陳景的疑問,提著大魚,正四處溜達的雲霆道人搖了搖頭,隱帶笑意。
「你小子倒是上進,還料你要享受一陣出風頭的滋味。」
「有用的風頭才出,無用的風頭不出也罷。」
此言一出。
雲霆道人不動聲色,把大魚收了回去,道:「我絕天峰,就你最像為師,認得清好壞,不受這浮名所累。」
「都是師父言傳身教的好。」
「嗯~」
雲霆道人十分認可,眯著眼捋鬍子,沉吟片刻作答。
「學宮之事,不過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傾夏來問,到此也差不多了,你來問,為師便多說一些;
虛宗主達成數十項盟約中,關於道術交流的條款你暫時不必理會,空有其名,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短期內,皆以商貿往來為重;
其中,我宗以出售丹藥、靈稻等為主,無論哪種丹藥,在雲上宗與妙合宗都極其受歡迎,你看過九州錄便應當知曉,雲上、妙合兩宗雖然地廣,但與九幽域外相通,災禍不斷,不適宜廣泛種植靈植,丹道也無從發展;
而除了丹藥之外,我青囊宗各行各藝,皆遠遠落後雲上、妙合二宗,是以剩下的,全是從那兩宗採買;
陳景,為師問你,學宮在此時設立,希望起到什麼作用?」
「第一,培養大量煉丹人才、靈植人才,增加丹藥出口,以高質量,低價格進行傾銷,爭取把雲上、妙合二宗自身的煉丹產業擠兌到死,從此不得不依賴我們青囊宗的丹藥,第二,加強自身百藝道術發展,擺脫進口依賴,免得被卡脖子。」
陳景試著作答。
「進口,出口你這詞兒倒是貼切。」
師父點點頭,對這個回答顯然還算是滿意。
「你既然已知學宮作用,便明白該如何去做了,我青囊宗最大的本錢是丹藥和靈植,最大的不足,是符、陣、煉器,只要鑽研這四類,強我所長,補我所短,宗門獎勵便少不了你的。」
「師父,我大概只能琢磨琢磨種地了其它的不擅長。」
陳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除了種地啥也不會。
「你還想樣樣都會不成,能做多少做多少,盡力而為便是。」
雲霆道人笑道。
忽然。
陳景問道:「師父,靈石到底是怎麼來的?」
作為貨幣,這才是真正的致命命脈。
「你小子。」
雲霆道人頓時側目,目光微沉,但還是回答了問題。
「九州有無數宗門,卻只有三大聖地,唯有這三大聖地,才能煉製出靈石。」
「靈石煉製出來的?」
「自然如此,你以為是地裡頭挖出來的?」
其實挖不挖煉不煉的,也沒有很大區別。
三大聖地,毫無疑問才是真正的九州主宰,只有這種級別的霸主,才有資格掌握九州的經濟命脈。
挖出來的也只有他們有資格挖,煉出來的也只有他們來煉。
當然。
那種級別的霸主,距離陳景太遙遠了。
隋洲地處邊陲,還被隔壁鄰居壓制,在中原九州的宗門眼裡,估計和野人沒什麼兩樣,更別提霸主了,可能把青囊宗當保護動物
「我也是出息了,居然都打聽到了聖地的頭上。」
陳景心頭暗道。
從師父這邊打聽到的消息,總的來說都是利好。
陳景同時也感慨,果然還是有身份背景的人能賺錢,有個身處高層的師父,他能提前知道宗門政策往哪傾斜,傾斜到什麼程度,具體涉及哪些方面。
有錢人不一定有多聰明,說得難聽點,和投機倒把沒太大區別,豬來了都行。
而沒背景的普通人,就需要從龐雜的表面信息中抽絲剝繭,悟透本質,然後還要決定是否搏一把。
賭中了,提前站在風口上,蕪湖起飛,這是最厲害的。
沒賭中就各有各的慘了,不過敢賭,也算是可圈可點,反正陳景一般不敢賭,他